”
趙佶聞言,只道:“那便叫他派一隊人馬把党項皇帝從靈州城護送回京吧。也不會有多少麻煩。”
童貫點了點頭道:“那臣便派人去,怕兵荒馬亂的有個差池。”
童貫倒是沒想有些什麼其他的操弄,只是下意識想把這件事情拖一拖。
蔡京卻是猜透了皇帝趙佶的心思,開口道:“童太師,此事有甚為難,多派幾路人去傳令便是了,一個被俘的皇帝還能翻起什麼浪花來。彼之國亡,必有緣由,陛下與之促膝長談,定是教誨之意,兩國之君,彼亡我興,為君者,陛下可作榜樣也。既然党項皇帝被擒,陛下豈能不親見之?”
趙佶聞言,面帶笑意道:“蔡卿深知朕意,童貫,你便速速去辦吧。”
童貫也只得點頭答是,卻是心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趙佶要見李乾順,或者趙佶要見草原到處逃跑耶律延禧。歸根結底,不外乎顯示自己的優越感與仁義之心罷了。趙佶之意,意思說白了是:你看看,我們都是皇帝,你治理的國家滅亡了,我是那個勝利者,我治理的國家蒸蒸日,這是我們兩個皇帝之間的差距,你明白了嗎?但是我不殺你,還要厚待你,你要感恩戴德才是。
興許也是高處不勝寒,身為皇帝,天下也只有其他皇帝才能與自己進行較了。這種成感不是別的事情能獲得的。把一個亡國之君養在身旁,豈不是時時刻刻在凸顯自己的治武功不同凡響?
吳王夫差對於越王勾踐,大概也是這種心理。但是這趙佶會不會如夫差一樣把勾踐給放回去了?趙佶這個一直生活在讚美聲的人,一個自信心爆棚之人,興許還真能做出這種事情。
蔡京倒是給趙佶解釋得極為高大,還把趙佶作為君之榜樣,馬屁造詣深厚。
鄭智已然點齊人馬往北而去,大軍已過五萬之數。
再臨靈州城,鄭智並未如次那般興奮,南面的城牆已經建起,雖然建得極為簡易,至少也是把這城牆勉強封住了。新的城牆,石塊極少,主要是夯土,顏色也與其他的不一養。
鄭智一路前來,沿途的城池皆空,嵬名仁明也極為明智,把大軍全部聚集在靈州城之內,也是作了堅守的打算。
城內不過六萬士卒,城外有五萬鐵甲。
嵬名仁明站在城頭之,望著五萬鐵甲大軍,也不知心作何感想。
“大帥,敵軍遠來,是不是出輕騎襲之?”
嵬名仁明搖了搖頭道:“堅守不出,守城為重。”
嵬名仁明心明白,出去人少了,面對幾萬鐵甲,便是去送死。人數出多了,萬一戰敗,城池也守不住了,六萬輕騎與五萬鐵甲步卒之戰,勝負實在難料,其還有五千多鐵甲重騎,與其出城一戰,依託城牆堅守顯然更好。最最重要的便是皇帝陛下在敵陣之,這個問題嵬名仁明與之前的舒王仁禮一樣,還不知該怎麼處置是好。
嵬名仁明一直站在城頭,目光遠眺,看著敵人安營紮寨。大概是在等西夏皇帝在陣前露面,或者也是在等西夏皇帝不在陣前露面。
營帳慢慢搭建起來,寨牆也在不斷立起。
鄭智於大帳之,還是接到了從東京來的書信,命令鄭智派一人人馬速速把李乾順送到東京去。
鄭智看得頗為心煩,這李乾順要不要送到東京去,鄭智也是心憂。鄭智心已經有了兵進玉門關的想法,便是把這些故土都納入掌控範圍之內。
党項人自成一族,若是送到東京去,哪天趙佶把李乾順放回了玉門關外,這玉門關之地,打是不打?若是開戰,趙佶不允,無法進行。若是不開戰,待得党項人十幾二十年後,必然又是十幾萬騎在手。即便不東來,也是大患。鄭智眼的玉門關內外,也是泡影。
以後的重心都在遼金之事,党項人必然會得到喘息的時間。打虎不死,終究是大患。
此番來人,竟然有幾路信使。可見趙佶對於此事的看重,來人不僅有樞密院的人,更還有御史臺與尚書省之人。更是讓鄭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