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智、祝朝奉、扈三娘剛走進莊子後門,只聽得喊殺震天響,羽箭更是不斷往莊內飛來,一看就知攻打的強度比之宋江親自督戰的前門更加激烈。
此番場景已然就坐實了一件事情,只聽得祝朝奉大罵:“李應狗賊,死有餘辜!”
祝朝奉邊罵邊往牆頭上去,手腳並用往上爬著。
鄭智連忙上來扶住祝朝奉,幾十歲的年紀,自然筋骨也就沒有了多少力氣,人老不以筋骨為能。
三人上得牆頭,只見莊牆之外,至少有三千梁山賊兵圍城,莊門之處,更是許多人扛著一根不小的長樹幹,就這麼直接撞著莊門。
李應說祝家莊後門老朽,顯然就是事實,這樹幹撞擊著莊門,只聽得嘎吱作響,木屑橫飛。更是有無數的壯漢把家中桌椅板凳都搬到莊門後面去擋。
鄭智上得牆頭,看得莊外場景,眉頭一皺,已然就有火氣,口中大喊:“牛大!牛大。。你這渾貨在哪裡?”
“官人,官人。。。我在這裡。”牛大聽得呼喊,連忙奔到近前。
鄭智看著奔來的牛大,開口呵斥:“床弩都是擺設不成?”
“官人,這些莊漢不會用床弩啊,擺弄許久也射不得一箭,是不是把弟兄們調來?”牛大一副委屈模樣,床弩是擺開了,但是這些祝家莊的漢子實在操弄不明白,自然也就沒有了多少威力。西軍百十號漢子,大多都在祝家大宅處,一身重甲守著健馬,隨時等候出擊的命令。
“媽的,你去把人都喚來!”鄭智說完,也不去看牛大,上前走近一架床弩,動手就去搖絞盤。
絞盤帶著巨弩的弓弦嘎吱作響,片刻之後,弓臂彎到了極限,鄭智回頭大喊:“快把這繩子系在弩尾處。”
鄭智一聲喊,上來的卻是扈三娘,連忙把連線在弓弦中央的一個繩子往弩尾上去系,系得許久,也沒有繫好。
鄭智更是來氣,若這是西軍漢子的動作,鄭智必然怒不可遏,卻是這扈三娘,只得口中喊道:“繞上兩圈,往後面卡扣緊一下就是。”
扈三娘聽得鄭智催促,更是手忙腳亂。
鄭智急忙往後兩步,一手摁住絞盤,一手去拉繩子,口中還在如此這般指揮著。
終於這繩子繫好了,鄭智鬆了絞盤,取來一支巨箭搭在弩上。
人也走到弩後,一聲大喊,抬起床弩就往一邊移去。
扈三娘也連忙上來幫著鄭智去抬床弩。身邊幾個正在砸石頭的莊漢也連忙上來幫忙。
移動幾番,鄭智蹲下身體,微微瞄準一下,又起身喊道:“再往左!”
若是西軍漢子,三個人操作一架床弩,前後動作必然一氣呵成,片刻就能發射。卻是鄭智現在,已然過了幾刻。
終於這床弩到位了,鄭智直接把手伸向扈三娘腋下,扈三娘不自覺往後一躲,卻是也沒有躲過,一柄短刀已然到了鄭智。
短刀一揮,剛才扈三娘繫好的繩子應聲而斷,床弩往後一震,巨箭飛出,直奔牆下左邊的莊門外而去。
從鄭智射出床弩之處到莊門,不過三四十步距離,巨箭轉眼就到。
再看莊門之外,二三十扛著樹幹撞擊莊門的漢子倒作一團,這從牆頭射下來的巨箭,射穿三人不說,被射倒之人更是撞倒一片。樹幹沉重,失去了平衡,二三十人更是人仰馬翻,倒作一團。
扈三娘看得這般威力,臉色大喜,口中還道:“射得好,射得好!”
再看鄭智,哪裡多去看莊外情況,已然又在大力搖著絞盤。對於鄭智這般老戰陣來說,只要見到射中即可,動作可不能停。若是面對幾萬党項攻城,哪裡容得時間去慶祝。
“再拿一條繩子繫上去。”鄭智看得還在歡呼的扈三娘,催促道。
扈三娘聽得吩咐,低頭便去找繩子,這床弩,射完一箭,顯然就要再換一個繩子來系,之前繩子砍斷了,長度自然不夠用。
鄭智看的扈三娘四處看來看去找不到繩子,急忙開口道:“在下面,弩身下面掛著。”
床弩實在是一個複雜的機器,操作自然也有些繁瑣,訓練有素的漢子用起來才會一氣呵成。
扈三娘又把頭再低了低,果真看到了弩身下面掛著不少繩子,拿起來就往兩邊去系。這種大床弩,威力實在太過巨大,卡簧實在不好用,只得用繩子來固定弓弦,用刀來發射羽箭。
莊門之外,那個樹幹巨木又被扛了起來。
鄭智的巨箭也隨之發射而出,自然又是人仰馬翻。舉起的盾牌也如紙糊的一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