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之。只是。。。不說也罷,相公自去看看就知曉了。”鄭智答道,有些事情說出來終究不如親眼看到來得真實,种師道也不是自欺欺人之輩,親眼看到,一切心中就有數了。
女真人的厲害,當真超出了這個時代所有人的想象,完顏阿骨打,幾千人能破遼人十幾倍之敵,這放在宋人心中是不可想象的。遼宋交手無數,宋人兵威鼎盛之時,也只是與遼人互有勝負,還是遼人佔有上風。
出來一個女真,三千人起兵,一步一步壯大,遼人幾十萬,也被打得一敗塗地。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當真不是玩笑。
一群剛從原始叢林出來的原始部落,戰力實在不是文明社會可以想象的,可作野獸來形容。一萬頭有組織有人類思維的猛獸,哪裡還有敵手。
便是還未真正統一的蒙古諸部,即便有十幾萬人的大部落,也不敢捋其虎鬚,只能跪拜臣服。直到幾十年後出了一個孛兒只斤.鐵木真,統一蒙古,面對已然是文明世界的女真,才能戰而勝之。在此之前,鐵木真義父王汗、鐵木真之安答札木合,手下兵將如雲,也是臣服於女真大金之下。包括鐵木真前期,也只得臣服於女真。
真正的原始叢林生女真,又有多少?男女老幼加在一起,只怕也不足十來萬。完顏阿骨打兵峰鼎盛之時,手下不過兩萬兵馬與遼幾十萬大軍決戰。女真真正建國之後到中期,加上統治的契丹人、奚人,還有那些被擄去生育幾代的漢人等等,也不過四五百萬人口。
种師道已經從之前的驚駭慢慢恢復了些精神,聽得鄭智說只要有四五萬精銳,就能與遼一戰,心中也輕鬆了不少,河北幾路(並不只是現代河北,也包括山西等地),大小州府數十,在種師道此時想來,怎麼也能湊夠幾萬精兵。
“你可確定?四五萬精兵可戰之?”种師道在軍事問題上,向來嚴謹,此時也怕鄭智信口開河,隨口一說,那就誤了大事。
“女真強悍,無以復加。遼北線對女真必然節節敗退,屆時南線只怕都是殘兵敗將,若有四五萬精兵,當可收回燕雲。”鄭智話語,自然是真。卻是心中更有擔心。
种師道聽言,更是輕鬆不少,慢慢又坐回座椅,開口道:“如此極好,你備兩萬,如何?”
“只要童經略能運錢糧來,兩萬不在話下。卻是還有一事,相公回去一定要說與童樞密定奪思慮。”鄭智對於自己麾下士卒數量,自然是多多益善。
“何事?”种師道聽得鄭智說有錢,兩萬精銳不在話下,心中更是輕鬆下來,對於鄭智還有其他事情,也就沒有多放心上。
鄭智眼神直視种師道,精光暴起說道:“女真南下該如何?”
种師道看得鄭智這般鄭重的模樣,心中極快的盤算,這事情還當真沒有想過,此時一心想解決攻遼之事,對於遠在遼東之地的女真,已然就沒有多想。此番聽得鄭智說了幾次女真強悍,女真兵峰無敵。在聽鄭智一問,哪裡還不明白其中關鍵,女真若是南下?
女真若是南下?
這個問題,在此時,已然把种師道驚住了,种師道深知兵事,之前對於女真,在這個資訊傳播封閉的年代,當真一點深刻的印象也沒有過,都不知道女真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更不知道女真人部落的情況如何?
“女真會南下?女真為何要南下?我大宋與女真何曾有過半點過節?若是結盟達成,還是盟友,女真怎麼會南下?”种師道話語連問幾句。
鄭智看得种師道連連發問,心中也知道這種相公必然是知道這種可能性極大,問出的話語雖然不是自欺欺人,也是一時震驚到不知說什麼是好。种師道與黨項人打了幾十年的交道,哪裡還能不知遊牧漁獵民族的行事作風。一年前議和,一年後就能起兵的事情,种師道遇到了無數次。
哪裡有那麼多宋遼檀淵之盟,一紙和約,百年不戰。即便是這百年和約,文明的大宋朝說翻臉也就翻臉了。和約結盟,哪裡有多少約束。
契丹的漢化,已經到了極致,幾乎就是與漢人無異了,便是遼開國之人耶律阿保機之子耶律倍,都說過一句“願世世代代生在中國。”
吾修文物,彬彬不異於中華!也是遼國皇帝說過的話語。
“相公,我大宋有錢有糧,有華美服飾,有嬌妻美妾,有精美文物。女真如何不會南下!”鄭智嚴肅答道。
种師道慢慢又站了起來,事情其實心中早已瞭然,卻是這事情瞭然又如何?
“此事你書信一封,我也陳於童樞密當面。今日便談到此處。”种師道知道東京大勢所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