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走到鄭智身邊,伸手便去解鄭智腋下的牛皮帶,甲冑最主要的連線處便是腋下,這種設計也是比較科學的,腋下也是敵人最難以擊中的地方,可以更好的保證甲冑不會在受到攻擊的時候解體脫離。
小嬋卻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原來在滄州,卸甲之事多由徐氏或者金翠蓮親自動手,便是李師師都做得少。六十斤的甲冑,自然極為繁瑣,特別是宋朝這種鐵片甲,更是繁瑣,從未接觸過的人想要把這一套甲冑正確的穿在身上都難。
小嬋解得手忙腳亂,解得鄭智手臂都抬酸了,腋下一邊都沒有拆解完畢,鄭智有些不耐煩道:“小嬋,你如何這麼笨呢?解個繩索都這麼慢。”
“官人。。。非是小嬋笨,是給官人穿甲的人把這繩結都系得死死的,拉不開。”小嬋神經大條解釋一句。
鄭智聽言,心知不怪這小姑娘,軍漢們穿甲,多是怎麼結實怎麼來,軍漢們解甲也仗著一身力氣,這小姑娘顯然沒有這般力氣,便笑著說道:“你這小姑娘真是笨啊,拉不開用嘴咬。”
鄭智一語倒是點醒了小嬋,只見這小姑娘踮起腳尖便用牙齒去解。待得一邊甲冑全開,小嬋已然滿頭大汗。
此時李師師幫著一摞衣服走了進來,臉上的羞紅還未褪去,再見鄭智卻又莫名其妙紅了起來。
鄭智見得李師師進來,開口與小嬋說道:“小嬋,你先去解腳上的,讓師師來解上面的。”
李師師雖然不如徐氏做得熟練,但是比這小嬋還是經驗豐富得多。
李師師聽言,把手中的衣服放到一邊,也上前來幫鄭智卸甲,果然比這小姑娘手腳麻利多了。
“哎呀。。。”忽然聽得如此一聲。
鄭智低頭一看,這小姑娘竟然趴倒在地。看得鄭智連連發笑。
小嬋聽得鄭智發笑,也不好意思了,連忙爬起來自言自語道:“真沒想到這麼重呢。”
原來是這小姑娘解完護腿鐵甲的繩索,鐵甲滑落下來,小嬋便想伸手去接,卻是錯誤估計了重量,十幾斤的鐵甲便把這蹲下來的小嬋直接帶趴下了。
李師師也在一旁看得發笑,開口道:“平日裡都挺伶俐的,怎麼今日迷迷糊糊的?”
“夫人,奴哪裡想到官人竟然把這麼重的東西穿在身上,官人當真厲害呢,這麼重的甲冑在身也行動自如。”小嬋又開始去幫鄭智去解另外一條腿上的甲冑。
鄭智這幾年,似乎慢慢習慣了這般被人伺候的感覺。這種享受是後世從來不曾體會的,對於鄭智個人而言也是越來越享受。軍中有軍漢伺候,回來有女人與小廝伺候。
便是吃飯也有人準備好一切,端到面前,當真有點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味道。
甲冑脫開之後,也就開始脫貼身衣物了。
小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夫人,奴先出去了。”
李師師聞言也未多想,便道:“你出去作甚,官人沐浴,你也幫幫手。”
鄭智一聽,忙道:“讓小嬋出去吧,師師伺候便是了。”
在一個小女孩面前脫得一絲不掛,鄭智自然是不習慣的。何況興許稍後還會發生一點少兒不宜的事情,也就更不方便了。
小嬋聽得鄭智一言,如蒙大赦,抬腿就跑,出門之後還知道回身把門關好。對於這小女孩來說,就這麼沒有一點心理準備便看見一個男人的裸體,自然也有羞澀。
解去衣物,鄭智跳入熱水之中,全身泡了進去,捧起一些熱水便往臉上抹去,抹得幾下,口中直道:“啊。。。真是舒爽,師師也快寬衣下來。”
李師師面色越發羞紅,心裡大概也有準備,慢慢動手解衣。
鄭智看得李師師慢慢吞吞的動作,竟然還出言去催促道:“師師快些,這一個多月每日領兵作戰,著實思念得緊。”
李師師聽言,竟然背過了身去,手上的動作也不見加快,反而更加慢了些。
鄭智看得搖頭髮笑,也不再去催,拿起水中的布巾自顧自搓洗起來。最讓鄭智覺得麻煩的還是這一頭長髮,打理起來實在不方便,在家中還有,梳洗都有人伺候。到得軍中,那些渾漢一個月不洗頭也沒有什麼感覺,鄭智卻是隔三差五要洗,不洗便感覺渾身不自在,腦袋上更是瘙癢難耐。洗頭這件事情上那些親兵軍漢顯然也幫不上什麼忙。
沐浴之事,也就不再多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