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為何不讓我當場認下小妹啊?以前沒接觸過,不知道君侯是這麼隨和的人,現在知道了,他對小妹也很看重,當場認親,然後藉著大婚之勢,順水推舟的來個親上加親……豈不是好?”
糜竺微微一笑,道:“子方,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我一直說,讓你多讀書,遇事多琢磨……”
“唉呀,大哥,你就別說這些了,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糜芳老大不耐煩的嚷嚷道:“剛才你們說的那些鐵啊、茶啊的,我都聽不懂,一直在琢磨這件事,已經琢磨了很久了,你行行好,就別吊我的胃口了。”
“你啊……”糜竺瞪了弟弟一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只想著聯姻的好處,有沒有想過君侯在想什麼,小妹在想什麼?就憑君侯眼下如日中天的聲望,你覺得他身邊會缺女人麼?若是,只想要幾個女人,他勾勾手指,諸侯們還不把青州刺史府的門檻擠破啊?”
糜芳啞然:“那……”
“以吾觀之,君侯看女子,似乎喜歡才貌雙全的,而且在成親前,相處的越久,越融洽,才越喜愛……”
“還有這種事兒?”糜芳眼睛一下就瞪圓了。
“你仔細想想就知道了,蔡公的千金,還有司徒府歌姬出身的那位貂蟬夫人,要知道,今次大婚,雖然是以蔡夫人為主,貂蟬夫人只能算是妾室,但禮數上,兩人卻是一樣的!”
糜竺看著弟弟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由此可以看出,君侯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小妹既然已經入了君侯幕府,她的緣法,就由她自行去好了。退一萬步講,就算她與君侯無緣,將軍幕府中英才濟濟,將來更是前程無限,哪個又比徐州那幾家差了?”
“原來如此,大哥英明!”糜芳恍然大悟。
“這些都是後話,現在關鍵是要將君侯囑託的事辦好。”
糜竺話鋒一轉,道:“你我此來是為了出使,禮成之前。我不能離開,另外。計劃的詳細內容,還有不少需要商榷之處……我修書一封。你帶著先回東海,當面呈予陶公,然後按照我說的,回朐縣調動人手,做準備,事關重大,你切不可疏忽了。”
糜芳沉聲應道:“大哥放心,事關我糜家的前程,我怎敢大意?”
“這樣就好。”糜竺點點頭。心中湧起萬千豪情,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這一次,我糜家的前程,當真是無可限量了。”
……
糜芳日夜兼程,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就從臨淄趕回了徐州治所,郯縣,在刺史府的書房見到了陶謙。
“鵬舉此子,老夫初見時就覺得不凡。現在看來,他的成就比老夫想象的還要了得,思謀之深遠,遠在老夫想象之外。了不起,了不起啊。子仲得其主,以他的才華。成就無可限量,無可限量啊!”
看過糜竺的書信。陶謙也是驚歎不已,當著糜芳的面。發了一番感慨。
“敢問陶公,這不可限量……到底作何解釋啊?”
在臨淄的時候,糜芳就被兄長的說法搞得一頭霧水。追問時,糜竺又自覺失言,不肯多解釋,只是急催弟弟上路。
日夜兼程趕了幾天路,藉著疲勞,糜芳好容易忘了這茬,誰想陶謙又來了這麼一句。糜芳的肚子本來就比較淺,這時再壓抑不住心中的疑惑,大著膽子向陶謙問詢。
“子仲自己應該已經領悟到了,也罷,老夫就給你點提示罷。”陶謙對糜芳向來不怎麼看得上眼,不過他今天心情很好,糜芳不問,他也想找人說說話,乾脆就藉著這機會,一併解釋了。
“子方,你糜家是豪商之家,可知古往今來,最有成就的商人是哪幾位?”
“越國范蠡,秦國呂不韋……”糜芳不學無術,但這種與自家息息相關的內容,他還是可以做到張口就來的。
“對,也不對。”陶謙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范蠡勞心費力,卻不得其用,最後只能泛舟江湖,做個富貴閒人;呂不韋機關算盡,下場也是引人警醒,而且,此二人輔佐君王,用的都不是商家手段,算不得最有成就的商人,與子仲更是無法同日而語。”
“那……”糜芳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又是迷惑,又是驕傲。
要知道,呂、範可是商人的偶像,終極目標,大哥的成就還在他們之上?可能嗎?可陶公為人穩重,不可能故作驚人之語,也沒這個必要,那大哥……
下一刻,他屏住了呼吸,靜聽陶謙的後話。
“子方豈不聞,服帛降魯梁,買鹿制楚,買狐降代之故事乎?”陶謙呵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