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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一分強,長度的優勢,讓先登佔盡了便宜,失去速度的輕騎兵,只是一群活靶子罷了。

後排的騎兵想用弓箭增援,可兩邊戰成一團,很容易誤傷自己人,只急得拉開弓弦團團亂轉,卻遲遲無法松弦。

有的騎兵忍受不了光捱打還不了的處境,翻身下馬,試圖以步戰來開啟僵局。長矛雖強,可若是被持刀的戰士逼近身前,就只有捱揍的份兒了。

可是,衝到近前他們才發現,這支敵兵實在是一支相當怪異的軍隊。他們每個人都是箭不虛發的弩手,揮起矛戈來也是遊刃有餘,而且,他們還攜帶了近戰的短刃,格鬥水平絲毫不比短兵精銳差。

棄馬步戰的結果,可想而知。

無所適從之際,後方的命令終於來了,只是太來遲了些。

“退,退出去!”軍官們高聲呼喝,這種時候,死拼到底就是意氣之爭了,承認失敗,捲土重來才是王道。

“想走?沒那麼容易!”麴義注意到了敵人的動靜,他眉毛一豎,露出了一個殺氣騰騰的冷笑:“弟兄們,都讓開,讓開!”

隨著他一聲斷喝,正打馬迴旋的義從們驚訝的發現,一直黏在陣前的先登突然退了開去,並且整齊的左右分開。

疑惑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從敵陣深處湧起的漫天煙塵,和鋪天蓋地的馬蹄聲已經將一切都詮釋得清清楚楚了。

義從們互相,憑藉目光的交流,極富默契的分成了兩隊。位置相對靠後,年紀較輕的人被排除在了大隊之外,在同袍們帶著催促和責怪的目光中,緩緩撥轉了馬頭,疾馳而去。

敵人的爪牙藏了很久,等待著的,就是眼下這一刻。將要來到的,會是雷霆萬鈞的一擊,遠非失去了速度的白馬義從所能抵擋。

大部分人斷後,留下一部分種子,這是唯一的選擇,無奈而絕望的選擇。

狂風撲面,卻撲不滅心中的悲痛,和眼中的熱淚。

身後,驚天動地的戰號聲再次響起,壓倒了鋪天蓋地的馬蹄聲和喊殺聲,充斥了整個天地之間,彷彿盤古大神開天闢地後的那一聲絕響!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鑑。白馬為證!”

敵陣深處,冀州軍的爪牙急速探出。三面將旗迎風飛舞。兩快一慢,彷彿一隻從天而降的禿鷹,飛撲而下!

快的是兩翼,“顏”,“文”兩面大旗宣示了主將的身份,部隊的衝刺速度暗示著他們的兵種。

慢的是中軍,“張”字將旗與‘麴’字將旗匯合在了一處,伴著轟雷般的馬蹄聲。彷彿一柄巨錘一般,砸進了義從的佇列。

碧血染黃沙!

“嗚嗚……嗚嗚……”號角聲像是在嗚咽,如果抵近觀察,的確會發現,號角手們滿臉都是熱淚。儘管他們都知道,主公現在下達的是全軍出擊的命令,但他們仍止不住心中的悲痛。

因為。已經來不及了!

若是能提前片刻釋出撤退命令,也許能撤回來一半以上的人;

如果在意識到敵人計謀的同時,不留人斷後,全軍撤退,也許能逃回來一兩成;

如果沒有貿然發起衝鋒……

當然,世間沒有那麼多如果。已經發生的事已無可挽回,白馬義從的榮譽,讓他們無法忍受落荒而逃,被敵人從後面追上,象砍木樁一樣砍殺的命運。

即便要面對死亡。傷口也只能在胸前!

這才是幽燕好男兒的命運!

“咚咚……咚咚!”戰鼓聲越來越急,從別易水。變成了戰邯鄲。

這是全軍出擊的命令。秦風嗚咽著,向王羽做出瞭解釋,可是,早在幾刻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局。

以強弩梯次殺傷,挫其銳氣;以重甲步卒正面接戰,亂其節奏;以輕騎兵兩翼包抄,斷其後路;然後正面以具裝甲騎強衝!

一切,正如王羽當日讓秦風帶給公孫瓚的諫言所說,完完整整,一絲不差。彷彿理論與實際結合的教學一樣,清清楚楚的將所傳授的,和實際發生的結合起來,讓人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來不及了,當然來不及。

幽州軍的雁行大陣正面展開後,足有數里,在這麼寬大的正面上,兩翼的部隊想攻擊到中軍的部隊又談何容易?如果可以輕易做到,那武將們還擺什麼軍陣啊?

現在來,冀州軍的殺機在中軍,兩翼可能比較空虛。但玄襄陣的特點就是虛實之間的變幻,由虛轉實,由實轉虛,除非明確的知道對方用的是哪個陣圖,否則誰能確定冀州軍的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