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本是他們兩個的,我怎麼能奪哥哥所愛!”
然後大義凜然道:“草原願一死謝罪,但求陛下讓真正的有情人終成眷屬。”
說完這麼一大串話,我就靜靜地伏在地上等著發落。
皇帝卻沒有說話,這讓我更加的不安,沉默的時間是最難熬的,我幾乎渾身都溼透了。
卻在此時,聽到一個有點熟的聲音,道:“陛下,連夫子也是難得的人才,且是為了完成父兄的願望,算不得欺君罔上。不如給他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豈不是兩全其美?”
我努力思考片刻,終於想起來這是文章他家老頭的聲音,心裡不禁暗暗感激。
皇帝終於講話了,輕聲道:“你這是死罪!”
我心裡一鬆,聽著口氣,就有門道。這就是帝王最慣用的欲揚先抑,不然他就會直接說:拉出去斬了。
果然,只聽他道:“眼下,就有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我不無誠懇道:“但憑聖上吩咐,草民敢不從命!”
景炎帝卻沒有直接說,而是問道:“蘭州現在是何狀況,你知道嗎?”
我沒料到景炎帝會問我這個問題,一時有些發懵。回過神來後,趕緊斟酌著用詞,道:“似乎不太樂觀。”
景炎帝冷哼一聲,道:“豈止是不太樂觀!簡直就是造反了!”說著一拍桌子,震得我和張公公還有文章他家老頭文尚書三人一齊抖了抖身子。
就聽他憤怒的道:“狼子野心!狼子野心!蘭葵居然膽敢勾結與其鄰近的北方匈奴,攻打竹州!短短數十天,毫無防備的竹州居然損失兵馬數十萬!!幸得梅州及時率兵支援,才沒有被攻下。”
我一驚,早就聽說蘭州州侯蘭葵不是個省油的燈,卻不曾想,居然膽大包天到和外敵勾結,攻打玄景的菊州。這個剛剛成年不久的州侯,是不是太膽大了?
北方的這個民族,最初以“獯鬻”、“獫狁”、“儼狁”、“葷粥”、“恭奴”等名稱見於典籍,後統稱為“匈奴”,後,匈奴跨進了階級社會的門檻,各部分別形成奴隸制小國,其國王稱“單于”。
“雙方現在仍在僵持,誰也動不了誰。所以,匈奴欲要我派人與其談判。”說著憤恨的一錘桌子,道:“若不是褚將軍的部隊鎮守南方,北上耗時巨大,朕定要讓蘭葵這賊子身首異處!”
所以,現在只能談判了?所以,我突然湧起個不好的感覺
果然,皇帝轉而溫和的道:“朕聽聞子越乃是大才,定然可以勝任這個談判使!”
我都要嚇尿了,您是聽誰說的?趕緊道:“草民愚笨,怎能擔此重任!”
景炎帝道:“朕這次是需要勇猛不懼,剛直不阿,不藏著掖著的人!聽聞子越在山上的表現,你在眾大臣心中一直被認定為僅次於王太師的人。”
我心道,那個奸臣!我僅此於他?什麼意思!
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這‘僅次於太師王巖’原來是指我的臉皮之厚僅此於他。景炎帝正是看中了我的這點,認為我會勝此重任。
本來嘛,談判就是互相扯皮的事情,你漫天要價,我坐地還錢。這就需要買賣雙方的心理素質絕對要夠硬!說白了就是臉皮要厚!
“況且,朕聽聞子越還在沁雪書院呆過兩月有餘,光是這份本事,就是天下所有人望塵莫及的。”景炎帝有些玩味的看著我,繼續道:“這件事情辦好了,朕就赦免你的欺君之罪。讓令兄與繁玉公主完婚。”
我心知,景炎帝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只好應道:“遵旨!”
次日,我居然幹了一件一輩子都沒有想過的事情,我去上朝了,因為景炎帝要在早朝上宣佈,讓我出使匈奴。
金鑾殿上,我跟著百官推金山,倒玉柱的三拜九叩。之後值星官點名,缺席的,請假的一一記上。
我站在最末,實在不知道幹啥。氣氛異常嚴肅,值星官一雙賊亮的眼睛到處巡視,就想逮到個不遵守紀律的,好參上一本。見大家都低垂著腦袋,我也不敢說話。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張公公立於景炎帝身側,高聲唱道。
便有兵部尚書手執笏板站了出來,道:“啟奏陛下,今有蘭葵勾結匈奴,攻我竹州,請陛下定奪!”
景炎帝環視一週,緩緩的道:“眾卿以為如何?”
右手第一位站出一人,渾身散發出肅殺的凜冽,鐵骨錚錚,沉聲道:“陛下,臣願北上,請誅此獠!”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