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也很自謙啊,今年的鹿鳴宴你我都有份,實乃喜事。”蘇錦秋說著,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如今也算是奪得解元,雖然還算不上是真正的登科,但也算是大喜事一樁,焉能不樂? “同喜同喜!” “同喜同喜!” 三人抱拳互相恭賀,頗有風采的樣子惹得周圍人頻頻注目,此翩翩君子此時不知被多少人看在眼裡,暗自豔羨。三人無一例外都長得是一表人才,面如冠玉,如今又是春風得意,金榜題名,真真是少年人意氣風發,羨煞旁人。 “不知今年可會有榜下捉婿的佳話,據我所知,這三位少年舉人可都是沒有定親的啊……”有人突然開口說道。 “這般家世,恐怕一般人家也不敢做出這等事吧?” 周圍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蘇明禮,這蘇錦秋和江賢都是家世顯赫,一般人自然不敢強行捉他們做佳婿,可那位小蘇公子就算是跟江家有些淵源,但畢竟不是真正的江家人,是不是會被盯上? 彷彿為了印證他的話一般,話音剛落,一直停在人群外不遠處的馬車上,緩緩走下來一位身段玲瓏頭戴帷帽的小姐,身邊跟著一個怯生生的丫鬟,兩人筆直的往三人方向走來,圍觀人群不自覺的讓開一條通道。 那小姐走到蘇錦秋面前,福身行了一禮,輕聲道,“恭賀蘇公子得中解元!” 蘇錦秋沒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帷帽後面的那張臉,淡淡道,“請問你是……” 女子愕然,似乎完全沒想到蘇錦秋會有這麼一問,頓時就啞了聲低聲抽泣起來,倒是一旁的小丫鬟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蘇公子,你怎可如此?你你…你怎能如此傷害我家小姐…” 圍觀人群紛紛瞪起了眼睛! 這是有事啊!有大事啊!這位小姐不知是哪家的閨秀,竟然跟新出爐的解元有…額,具體有什麼關係…還得再看看才能判定!不過,明顯是有貓膩啊! 蘇錦秋皺起眉頭,“你家小姐是誰?” 小丫鬟一滯,看了一圈圍觀的人囁嚅著就是說不出話來,倒是那戴帷帽的小姐極為傷心的說道,“蘇公子若如此說,那…那妾身也無話可說…只願公子將來前途似錦……” 說完,那小姐就要轉身離去,卻被小丫鬟一下子拽住了衣袖,小丫鬟瞪圓了眼睛氣鼓鼓的質問道,“還是解元呢!哼!忘恩負義!你那時接我家小姐贈銀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怎麼,如今中舉了,就不認識我家小姐了?” 這話一出,周圍的吵鬧聲都安靜了幾分,大家都盯著蘇錦秋看他如何回答。誰也沒想到,今日竟然會有這麼一出! “我定國公的子孫…難道真的會落魄到需要旁人資助,才能參加科考嗎?你家小姐戴著帷帽是見不得人嗎,我真不知道她是誰…”蘇錦秋拱拱手,淡聲說道,“若是言語不當之處,還望這位小姐海涵……不知這位小姐,可是認錯了人?” 直到此時,蘇錦秋還是想給她一些薄面,不為別的,實在是怕攀扯起來,對白松的名聲不利。不過,這方梅沒先去找白松,而是找到了他蘇錦秋面前,蘇錦秋心中不由得有些冷笑。 應試之前,他特意讓人放出風聲,把自己的身份說出去,就是為了讓方梅能夠有所忌憚!沒想到,這方梅攀附之心卻未減少半分!蘇錦秋心中冷意越來越深,別說現在的方梅,就是從前方家還沒落魄,想攀附定國公府也是痴心妄想! 哪知方梅淡淡說道,“蘇公子在應試之前,可是從來沒說過你是定國公府的公子…我想不止妾身誤會了,明裡暗裡的幫助公子,便是博山書院都有很多人,之前並不知道蘇公子的身份吧?” 蘇錦秋眉頭一皺,剛要說話便聽江賢說道,“知不知道這並不重要,蘇師兄為人低調,在書院中一向如此。” 方梅隔著帷帽看向江賢,心中暗恨他多嘴,不過卻沒有反駁他的話,而是順勢說道,“是,公子說的是。” 說完,方梅的眼神就落在了蘇明禮身上。 沒想到,蘇家的人竟然也能中亞元!若是早知道蘇明禮會考的這麼好,也許他就該在蘇家人身上多下功夫才是!只可惜,想起那件事,方梅很是惋惜。 “既然蘇公子不承認認識小女子,那小女子也無話可說。只當…只當所有的心思都…”方梅說著,又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輕聲抽泣起來。 蘇錦秋正欲說話,只聽蘇明禮問道,“這位小姐實在是讓人有些摸不清頭腦,你說認識大蘇公子,便是認識?還有你家丫鬟,說什麼贈銀?難道堂堂定國公府的公子,還需要小姐贈銀不成?” 方梅一噎,小丫鬟也氣鼓鼓的瞪著眼睛,羞惱道,“蘇公子,你不會真的這麼…你跟大夥兒說清楚,你到底有沒有用過我家小姐的贈銀?…” 蘇錦秋淡定搖頭,“我真的未曾用過你家小姐的銀子,一分一毫……” 他本來就沒有用過嘛,有什麼好承認的?那些銀兩,最後都是給了白松。雖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