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除夕夜 蘇李氏忙完回來的時候，得知家裡半天的功夫發生了這麼多事唏噓不已。曹氏不會跟她講這些，蘇老四當時不在家也不是很清楚，是大丫趁著兩人在灶間忙活的時候，偷偷跟蘇李氏說的。 末了，大丫還壓低聲音說道，“四嬸，你可千萬被在我奶面前說漏嘴，今個我奶那臉就跟黑鍋底一樣，可難看了！”說著，蘇大丫還吐了吐舌頭。 蘇李氏莞爾，她能夠想象到婆婆臉色難看的樣子。 本來，二房的守祖就是婆婆最疼愛的小孫子，而婆婆又是個一直都很顧念孃家的人，現在，小孫子和孃家人出了這樣的事，讓婆婆做選擇想必應該是一個很艱難的問題吧？ “我知道。馬上過年了，這幾天咱都少說話，省得惹著老太太。”蘇李氏叮囑道。二丫連忙點頭應了，這段時間自從發現了孃的事，二丫覺得自己和家裡人的關係好像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原來，只要不去聽不去信娘說的話，家裡人還都是非常好相處的。 這幾天，趙氏多次藉機跟大丫說話，每次大丫都是愛理不理的模樣，不是嗯一聲就是冷冷的說兩句，反正沒有好態度，三番兩次下來趙氏也不耐煩了，扯著嗓子罵了蘇大丫一頓還被曹氏打了兩巴掌。 在曹氏的心裡，大丫好歹是蘇家人，但趙氏卻是幹出那種事的兒媳，最讓她恨之入骨怎麼可能任由她罵人。平時沒事曹氏都要找個理由收拾一下趙氏，現在有了理由豈不更好動手。 就這樣，蘇家在連續幾天的低氣壓中迎來了除夕，除夕前兩天蘇家殺了年豬，在村裡賣了半頭，剩下的全都拆分之後用鹽醃了。 大年三十一早，曹氏親自動手撈晨飯。除了晨飯之外，還切了幾樣丸子，炸的魚，和鹹豆腐，花生米等幾樣東西就飯。比起平日也算是比較豐盛了。 花生米是昨個加鹽薑片花椒大料煮好放在盆裡，早晨撈出一些來，加上蘿蔔丁和香油一起拌了，是一道比較奢侈的下飯菜。因為平日裡是斷斷不捨得這麼吃的。 滿滿大半鍋晨飯，一家人熱乎乎的喝了就開始忙活起來。 三房那邊也是，秦雪菊一早起來撈了晨飯順便又給二丫蒸了一小碗紅棗，切了幾個肉丸子就飯，娘倆吃過飯秦雪菊簡單收拾了一下，蘇明禮就過來幫著插松柏枝和竹子了。 昨個蘇老四就上山砍了松柏枝，早上又在屋後弄的竹子，一併插在院門上，寓意福壽康寧，家宅平安。等著吃過晌午飯然後再貼春聯，包餃子，上墳，準備年夜飯。 很快，就到了夜色降臨的時辰。 秦雪菊下午就包好了餃子，天擦黑的時候下了兩碗餃子和二丫墊了墊肚子，就準備去老宅那邊過除夕，守歲。 平時還好，有事情忙著秦雪菊還不會感覺到多麼難受，但是今個是大年夜，蘇明遠不在家秦雪菊只覺得自己心裡空落落的不得勁。除了思念在外沒有歸家的蘇三郎蘇明遠，秦雪菊心裡更掛念著的是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的長子。 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是最難熬的，因為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這鞭炮喧天萬民同慶的日子裡，自己那苦命的孩子有沒有飯吃，有沒有衣穿，是否還有片瓦遮身…… 這些問題她不敢細想，卻又不能不去想。 給二丫穿好新衣服，秦雪菊又控制不住的開始垂淚。只是她生怕二丫看見，總是背過身去悄悄抹眼淚。 “娘，你怎麼了……是不是想哥哥了……”蘇二丫溫聲問著，從炕沿上跳下去依偎在秦雪菊懷裡，安慰道，“娘，等明年我們賺了錢，我們就去找哥哥吧。到時候，我們就離開蘇家村。” “離開蘇家村？”秦雪菊抬起紅紅的眼眶，看向小女兒遲疑著問道。 “對！不管爹爹是什麼情況，我們一家人去找哥哥去，娘你這麼好哥哥一定會沒事的，說不定他被一個富貴人家給救了呢！”蘇二丫輕聲安慰道。 她明白秦雪菊心裡的傷痛，總要引導著她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人，總得有個盼頭，不然日子該怎麼過下去？更何況，她也確實有走出去的打算。雖然現在手裡的銀子不是那麼多，但是應該也足夠了。 大不了缺銀子的時候，再想法用靈力就是。 至於秦雪菊的肚子，這會兒已經四個多月，有她用靈氣護著應該問題也不大。最近這幾天秦雪菊的飯量明顯大了不少，嘔吐的次數也少了許多，這些都是好現象。 “真的嗎？那就太好了……對！娘就得這麼想！”秦雪菊說著，就拭掉了眼角的眼淚，自己開始給自己鼓勁，“今個過年，不好哭的。瞧娘又孩子氣了……” 說著，秦雪菊有些不好意思的背過身去。 她發現自從有了身子，自己在小閨女面前掉淚的次數越來越多。到底是因為雙身子的原因，還是說她從心底就把二丫當成了依靠？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二丫這幾個月是越來越懂事了。 秦雪菊想著想著，很有幾分心疼。她的二丫本該是被疼著寵著長大的孩子，現在反倒是這麼乖巧懂事，都都懂得幫她出主意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