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偉,那人類的煩惱,我的煩惱又算什麼呢?”白曉晨的眼睛發亮,熠熠生輝,是他不曾見過的模樣,“生命的可能性這麼多,未來那麼精彩,我要把眼光放開闊些,爭取讓科幻變成現實,說不準有一天我也能當上國家院士呢。”
她斂眉咬唇,說得既憧憬又羞澀,讓他也不禁歡欣雀躍起來。
接著,白曉晨抿抿唇,沒有敷衍方獨瑾,分享著她的真實想法,“至於愛情故事,那總是別人的。”
她眼底抹過一絲憂鬱,不明顯,但被他捕捉髮現。
方獨瑾的手指蜷縮了一下,又放鬆開了。
他想,自己真的不夠了解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他以為她攀附權貴卻又軟弱可欺,誰料到她內有傲骨,倔強細膩。
他以為她只是一個被嬌養大的千金,整日渾渾噩噩等著嫁人就好,一如秦蜜李琦。誰知道轉眼就發現她是X大的博士生,連重大科研專案都有參與。
他以為她不諳世事,那些憂愁只是女孩子的閒怨,沒事找事,自哀自憐。後來偶一詢問,方明白生長在那樣一個家庭,她只能小心翼翼,難展歡顏。
他亦以為她給自己設定的未來只是富貴安平,誰想到她還有這樣的凌雲壯志,萬丈雄心。
他總是小瞧她,有意無意。
方獨瑾毫無聲息地嘆了口氣,看向白曉晨,眼光柔和,“我也很喜歡這本書,和你的理由也相似,這一類的作品總能讓人心生豪氣,大學的時候,我還是科幻社的社長呢,哈。”
白曉晨一愣,垂下眼簾,不知道怎麼接話。
方獨瑾見她扇子一樣的睫毛遮住了那生動明亮的眼眸,有點煩躁,說,“至於愛情故事,你這個年紀不妨也看一些,不要總是這樣老氣橫秋。”
白曉晨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軟和了很多,便低著頭問道,“你不覺得自己自相矛盾嗎?”
方獨瑾一怔,可不是嗎,剛剛教訓她安分收心,如今難不成鼓勵她追求真愛,那未免諷刺。
然而,“憧憬和想象是被允許的。”他說。
管住自己的行為就好,至於什麼心思,那有什麼關係。
他如是想,卻沒料到,行為總是跟在心意的後面的,斷不了心意,那就總有麻煩事在後頭等著。
白曉晨覺得他說的沒道理,不好反駁,也胡亂應了幾聲說,“我們快回去吧,要散場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包廂,其他人的目光疑慮,但不明說,熱熱鬧鬧地敬完最後一輪酒,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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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晨雙手合攏放在膝蓋上,坐得筆直。
方獨瑾在她身邊,見她如此知禮客氣,湧出奇怪的感覺。
司機平穩地開著,方獨瑾從後視鏡看到白曉晨低垂的眉眼,總有淡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味,他問道,“上邊的意思是讓你們研究組的人到集團裡來工作,因為涉及到保密的東西,也許你不會願意在我手下工作,所以問問你的意見?”
白曉晨聞言,搖搖頭說,“我當然願意參與這個專案,再說,我對你沒有意見,只要你別為難我就行。”她說的誠懇,抬眼直直地看向他。
原來在她心裡他總是為難她的,方獨瑾覺得有些胸悶,開了車窗。
“那就把你也調進去,”他偏過頭看車窗外的景色,“我其實,並沒有和你過不去的想法,你不要誤會了。”
白曉晨抱著胳膊,被風吹得有點受不了,心道,你可不就是專門給我找麻煩的麼,說著,一個噴嚏打出來,她急忙去拿紙巾捂住了口鼻。
方獨瑾聽到聲音,反應過來,連忙關上車窗,面對她指責的眼神,無語:單單這一晚,好像自己的確為難她不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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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轉到七五重工那邊工作之前,這個專案算是完全審批下來。
正趕上黃金週,孫雲痛痛快快地給大家都放了假,白曉晨恰好一年的假期還沒用過,乾脆一下子都一起休,居然夠她玩上二十來天。
白曉晨本來打算去邊疆的X省看看她的閨蜜陶知竹,後來還是作罷。邊疆軍區每逢節假日都事情繁雜,知竹定要為了丈夫梅英忙上忙下,更別說她也參加了國防專案,整天待在沙漠裡,已經喘不過氣了,自己還是別給她添亂。
要不去旅遊,她盤算著。
白曉晨考慮來考慮去,就是沒想到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