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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而最終朱驍也並沒有派人來檢查安舒雅所抄寫的那一百遍《女戒》,膳房也並未停了偏安居的膳食,雖然不甚精緻,卻也是吃得飽的。更讓人驚喜的是第二日安舒雅所要的牌匾便給送了過來,漆黑的木牌上燙金的淑雅齋幾個大字寫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看得出必是大家手筆。而院子裡拔光野草後的頹敗景象也有所改觀,園丁們種上了花草小樹,雖然此時看起來還是有些蕭索,不過草木茂盛的時刻指日可待。

紅蕊不解的問安舒雅,“怎麼下人們的態度一下子轉了十八道彎彎?我下午去要香爐,管事嬤嬤竟然客氣得很。”

安舒雅一笑,道,“終究他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無情。”

紅蕊百般不解,看安舒雅那樣出神的表情也不敢再問,撤下吃剩的晚膳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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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天氣晴好,阿寶一走出房門便深深吸了口氣,一掃昨晚的鬱悶,她正準備去賬房看看,昨兒薛懷錦答應她可以去看帳的。

一進賬房的門管賬先生便迎了出來,顯然薛懷錦一早交代過的,阿寶覺得心裡暖暖的,比外面的陽光還要熱上幾分。

“少奶奶請上座,這裡是今年薛家鋪子在平陽的所有賬目,您看看,是先看首飾鋪還是錢莊,或者是雜貨鋪?”

阿寶一見自己面前堆積如山的賬冊即時傻了眼,本以為是府上的流水賬,沒成想是整個薛記在平陽城的賬目啊,夫君也真是,以為她很能幹嗎?那還不如拿來整個齊宋的賬目累死她算了。

想是這樣想,不過阿寶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她是家中獨女,自幼被阿爹硬逼著學習看帳記賬,還記得那時一算錯帳就會被薛懷錦笑,經常打趣她說,“手指不夠用再加上腳趾,還不夠就用柴火棍。”每次都氣得阿寶扔了賬冊追著他打。

如今阿寶可不再是當時那個十來歲的小娃娃了,右相府的賬目前年她便接手過來,直至今日沒出過一次差池。

想到這裡阿寶對賬房先生甜甜一笑,說,“那就先從首飾鋪開始吧。”

翻開幾頁看過,阿寶便皺了眉頭,這種記賬方法有明顯的詬病,薛懷錦在右相府的時候便知道的,怎的還如此記賬?又拿過一本錢莊和雜貨鋪的看了幾頁,竟也是同樣的記賬方法。

阿寶心道,也許是夫君早年做生意太忙疏於管理賬目,請的賬房先生又太過無能所致,既然讓她來看帳,自然是允許她幫忙改改的吧?

阿寶側頭朝那位嚴肅的留山羊鬍的老頭嘻嘻一笑,問,“夫君有沒有說我可以改帳?”

賬房先生一愣,緊張問道,“可是賬目上對不上?”

阿寶搖了搖頭,“具體數目我還沒看,只是這記賬方法太過陳舊,現在誰家還這樣記賬?累死人不說還容易收支不平。”

賬房先生想了又想,“少爺倒是說了一切都聽少奶奶的,只要您高興就好,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這麼多賬本,要改到何年何月啊?累壞了少奶奶,小的可擔當不起。”

阿寶笑得很誇張,“這你放心,別的沒有,我最多的便是時間,多了不敢說,一天兩本賬還是改得完的,這樣算來下來,有一個月便能全部改完。”

賬房先生開始擦汗,這少奶奶來真的啊?心裡暗叫不妙,忙叫了個有眼色的夥計在旁伺候著,自己則腳底流油跑到畫舫去向薛懷錦報信去了。

六月的碧池兩岸楊柳被熱氣炙得蔫頭蔫腦無力的下垂著,半絲風都沒有的天空中驕陽似火,水中也倒影著一團火紅,似剛剛從熔爐裡拿出的鐵塊嵌在濃稠的泥漿之中,看著就讓人憋悶不已。

池面幾十艘畫舫靜謐不動,唯獨那領頭的鯉魚造型的舫上微有搖晃,船頭站有兩人看守,一看便知武功大有修為,這樣看來內裡竟像是在研究什麼大事一樣。

裡間眾人全部低頭不語,氣憤壓抑沉悶,良久坐在上座的薛懷錦摺扇一收,道:“若蟬再去聯絡林公子,務必說服他加入進來。”

柳若蟬面有難色,躊躇的說,“這個……恐怕不易……屬下能力有限,不如讓分門門主親自去辦,門主剛剛上任,也需要辦件大事以震聲威。”

紅鶯皺了皺眉,心道這燙手山芋若是扔給了自己可是不妙,誰都知那林公子中意若蟬姑娘,她自己不願卻也不想得罪人便推到她的身上來,真是卑鄙。

薛懷錦沉聲道,“若蟬,你何時學會頂嘴了?分門門主的任務也是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