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葉的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吃裡扒外這麼害我啊?”陸錦一邊訓他,一邊命管事準備家法。
“小的,…。。小的就想幫幫您,花東家怎麼著她了,具體小的也不清楚,姑娘窩一肚子火回來,朝我撒氣,這才來晚了,公子見諒。”石頭見勢不妙,撲通一聲跪下。
“她還有氣?成日裡鼻孔朝天,任誰也不放在眼裡。”陸錦頗不以為然。
“呃,公子…。。,姑娘也有好心,你別怨她,她剛還跟小的說花東家太古怪,她可能只是玩弄你的感情,並不是真的喜歡你,叫你趁早算了,免得…後悔。”石頭硬著頭皮,撿要緊的告訴陸錦。
陸錦心裡沉甸甸的,跟被什麼東西墜住了一般。把前因後果串起來,他便猜出石頭這廝攛掇葉熙假扮他未婚妻挑釁綾子,從綾子一晚上的反映看,她肯定被刺傷了,說話口不擇言,半點餘地都不肯給他。由此陸錦倒是能確定綾子對他有情,不管他們有沒有睡到一起。
可他寧願自己惶恐,也不願意讓葉熙在言語上傷害花綾子,一點兒不願意。
棘手的是,花綾子和別的女子不同,她不會因為有了情敵而和對方爭風吃醋,卻只會把所有的過錯推到他身上,從而越發地憎惡他。石頭真的是搬了好大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在了自家主子的腳面上。
“石頭你知道嗎?我和綾子……完了。”
陸錦對著石頭重重長吁短嘆,心痛難當。
他有些頹喪,覺得想要在花綾子面前挽回失控的局面,最好葉熙自己能出面解釋清楚,可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綾子這回是要和他真的決裂了。
“公子,這事兒哪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吶?幹嘛苦大仇深的呀。”石頭討好地笑笑,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表情。
“你不懂………。”陸錦咬咬牙,“……也罷,把我們養了多日的玉冠荷預備著,等著葉熙上門吧。”
“啊?——”
石頭徹底傻眼。他都捨不得讓人多看一眼,公子又是下了何等的決心呢!
玉冠荷乃是陸錦自幼時起,養了十年的名貴蘭花,一直悉心呵護,平日忙碌時,就交給石頭和來福兩個照應,這個品種太過稀罕,偌大的京城,也就陸錦有這麼一盆,葉家的千金小姐葉熙,也就是陸錦同母異父的妹妹,是個愛蘭之人,早前見到之後,覬覦了很久,甚至不惜發動母親韓茹親自上陸家向陸錦討要,陸錦都沒答應。
“這…。。代價也太大了吧,”石頭開始哆嗦, “讓小的去跟花東家解釋解釋得了,興師動眾地幹嘛呀。…。”
石頭還真沒想到後果會是這樣,自以為只要姓花的吃醋,往後不論他們誰出面,說清楚葉姑娘和公子的關係不就完了?
“你就別跟著添亂了!解鈴還須繫鈴人,玉冠荷不給葉熙,她還能整出么蛾子來,葉熙一向精明,這回更是打了一手好算盤!”陸錦沉聲道,“算了,我只要綾子肯原諒我,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葉熙是下午再次來到陸家的,陸錦已然在廳堂恭候多時了。
“能見到哥哥,不容易啊。”
葉熙依舊是趾高氣昂的姿態,進了門,也沒把自己當客人,淡淡打個招呼,隨手將白狐滾邊羽緞披風並翠錦暖手筒解下來遞給自己的丫鬟,打發她出去,自己則坐在陸錦對面的描金菊碟紋圈椅上,頭也沒抬,踢踏著一雙水綠緞子蕙蘭花繡鞋,好似百無聊賴,又好似來的心不甘情不願。
“你不該去的。”陸錦差人上了茶點,開門見山。
陸錦的埋怨惹來葉熙一陣嘲諷:“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本姑娘平時不出馬招攬這些破事,當然啦,我有些好奇嘛,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勾的陸小公子肝腸寸斷,其實呢,也不過如此。”
兄妹兩個相差一歲,這些年的關係基本靠著同一個母親韓茹來維繫,感情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彼此出去與旁人打交道應酬時,儘量迴避提及對方的存在。陸錦溫文爾雅,葉熙相對活潑,她感覺和陸錦沒太多話說,她更崇拜英武非凡的男子,比如陸錦的父親,可惜陸遠是她母親的前夫,想起這一點,對陸家又倍感討厭。
“我不喜歡別人這樣說她,她在我心中,就是獨一無二的。”陸錦起身,近前兩步,“你去解釋,若能得她原諒,那盆玉冠荷就是你的了!”
“成交!”葉熙一拍扶手,騰地站起來,掩飾不住眼裡的喜悅,眨著眼笑道,“哥哥是個爽快人,那小妹恭敬不如從命!”
明明捨不得,還要強忍大度,葉熙有些幸災樂禍,“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