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由著她去,橫豎自己的包子生意施展不開,也騰不出更多的時間去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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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石頭把花家包子鋪和花掌櫃的動向一字不落報告給戶部新上任的檢校陸錦。陸檢校皺了眉頭,使勁兒搖著摺扇,在自家園子裡走來走去,口中唸唸有詞:“那要…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他焦慮,覺得無處發洩,站在園子裡,將眼前嬌豔的牡丹芍藥,一片一片摘個精光,花瓣落了滿地,就剩下孤獨而翠綠的葉子何其無辜地在風中哭泣。
“哎喲公子你歇會兒吧!小的看著於心不忍吶。”石頭受不了,哭喪著臉相求。
“對啦!”陸錦靈光一閃,轉身坐在青石墩上,朝石頭招招手,“你多找些人上她那兒吃包子去!要多找些人,很多很多,多到排隊還不一定能吃上!”
“公子,小的能說您這是餿主意麼?”
石頭搖搖頭,分析道,“這樣做沒法兒長久,早晚得露餡! 花掌櫃的什麼人您還不清楚?真要這麼幹了,可就是赤/裸/裸的欺騙,公子你仔細想想,她要是知道自己被騙了,會是個什麼結果?”
陸錦有點發怵,“那,…那…。。還真不好說。”
上次被騙的仇恨還沒化為玉帛呢,這回要是再這麼糊弄她,雖是好意,可是綾子姐姐肯定不會領情,拿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我的好公子喂!與其給她充門面,不如讓幫助來的更實際些。”石頭搖頭晃腦,儼然一副大軍師的姿態,就差手裡捏把羽毛扇了,“你想啊,她的包子為什麼賣不了更多呢?”
“地段不夠好啊……”陸錦支著下巴輕嘆一聲,“這要是擱在皇城根兒底下,還不得賺翻嘍!”
“錯!公子,老話說的好,酒香不怕巷子深,”石頭伸出食指在陸錦面前晃晃,接著說道,“花掌櫃的手藝小的也是嘗過的,說句公子不高興的話,還真算不上京城頂頂好,所以……還得在包子上下功夫,…。。是吧?”
“也對,我得想法子讓咱府上重伯去幫幫她,”陸錦若有所思,點點頭,突然又苦著臉嚷嚷,“哎,我得去看書了。楊太傅佈置的功課,還沒做完呢,他明兒要檢查,哎,你說他怎麼對新學生這樣嚴格?…。我…我要完蛋了,怎麼辦?”
“…。。”
石頭不說話,心裡默默道:活該,這我可幫不了你。
…。
話分兩頭,就說這幾日清晨,花綾子總能碰見個跛腳的老頭,來金魚衚衕吃她的包子,邊吃,邊搖頭,偶爾說上那麼一句,“尚可”,便不再言語了。
花綾子瞧出些門道兒,跛腳老頭兒再來的時候,她特意將各樣的包子揀出一個,湊成一碟,親自端過去,坐在他旁邊,虛心請教,“老伯,您嚐嚐,我昨兒稍微改進了一下,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還請您教教我。”
“呵呵,我老頭子能嚐出你這孩子每天在包子上面下的功夫,努力,上進,小姑娘,你是個有福氣的,謙遜勤快,聰明熱忱,我瞧著喜歡,將衣缽傳給你吧。”
這無異於天上掉餡餅,驚得花綾子合不攏嘴。
“怎麼?信不過我?”老頭和善地笑笑。
“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花綾子直接叩首三拜,老頭兒是利落人,她也乾脆,直覺告訴她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於是乎,兩人就這樣成了師徒。
跛腳老頭自稱薛重,總是樂呵呵的,雖是滿頭銀髮,不過精神矍鑠,似乎是個很有人生閱歷的,言語間談吐不凡,給花綾子示範百樣包子的時候,手底下又準又穩,快到目不暇接,讓花綾子心生敬佩,萬分仰慕。
老頭點撥了幾下,此後花綾子的包子果然是蒸蒸日上,徹底碾壓了六子家的包子鋪,再加上陸錦的小廝石頭打發人有意無意散播花家包子鋪的美名,沒多久,來花家包子鋪的人又排起了長隊。
花綾子忙到不可開交,可是她每天最多也只能做夠十大籠包子,因為這個時候,王玉娘已經不怎麼幹活了,越發懶散,早上起得晚,下午溜得快,京城好像給她混熟了似的,有時候大半夜都不見人影。且她最近確實有那麼些變化,面色紅潤,身材也比初來京城時豐滿了些,頭面和衣裳隔三差五地換,胭脂香粉沒少往臉上抹,指甲上也重新浸染了鳳仙花汁兒,怎麼看都不像個在包子鋪裡打下手的人。
花綾子向來公道,王玉娘幹多少活,拿多少錢,有時候看不過眼,多給幾個銅板也是有的。王玉娘當初和離,也沒帶多少財物,無非就是自己的一對兒銀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