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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照浪豹子般銳眼盯緊了她,道:“紫顏在北荒得來的獍狖香,我可買得?”

“你怎知他送了我?”姽嫿秀目微張,自知失言。

照浪笑道:“果然如此,配入合香中,權作表記。”又掃視她身後香格中所藏之香,“你的香,可有特別的?”

“城主所言特別,是惑人心神,迷人心智?”

照浪大笑,拍著香案道:“算你明白我。”

香爐裡的灰震了一震,姽嫿抬眼,神色平靜地道:“有,非千金不賣。”

“我就用千金來換。”照浪認真說道。

姽嫿一怔,嗤笑道:“城主想害人法子多的是,何必用香?”

照浪伸手挽起她耳下一粒垂珠,見她嗔怒又即刻收手,悠然笑道:“害人亦能風雅如故,豈不妙哉?我想害的這人素來矜貴,用千金之香令其俯首就範,方合身份。”

姽嫿俏面一冷,照浪含笑看她,悄聲道:“你想好了再回話,我明晚再來。”放下一顆碩圓的夜明珠,揚長而去。

明珠光華澄盛,蓋過一室燈火。姽嫿凝視半晌,不覺寂寥生寒,回想照浪此人的點滴,猜度他的用意。尹心柔從暗處現身,憂心忡忡地道:“他必有所圖,師父不可大意。”

姽嫿將明珠託在手中,移至面前,尹心柔忽覺明光玉顏下,她笑得格外詭異。

“幾時他真惹了我,你就能見到師父我真正的手段。”

三日後的午間。紫府。

紫顏與側側在披錦屋的涼榻上相對而坐,垂掛的碧綃紗帳隨風輕拂,不時飄過兩人身上。側側手邊是一隻兩色錦鑲邊的絹地雲紋繡針黹盒,膝上鋪了一大塊花光叢生的彩繡,已繡了十之六七。

她舉起繡品,迎了光端詳,紫顏道:“依稀成了形,是個掛屏?”

“嗯,送姽嫿的。她助你良多,從未好好謝過。”

“也好。”紫顏持筆在一卷紙上寫寫畫畫。

側側輕顰翠眉,停針凝思,這幾日她差螢火打探玉觀樓訊息,不意得知了姽嫿的事,心下猶豫,不知怎和紫顏去說。紫顏見她凝眉,柔聲道:“有事直說。”

“這幾夜,照浪頻繁出入蘼香鋪。”側側忽想,每日姽嫿來聽戲,從來閉口不言,她在紫顏面前提了,是否多此一舉?

“照浪去買香?”紫顏未覺入夜有何不妥。

“心柔說,他不像單為買香……”側側略略遲疑。

紫顏瞥她一眼,女兒家之間閒言碎語流傳真快,笑道:“姽嫿是機靈鬼,照浪凡事用強,未必能討了好去。”

“你……不插手?”

“她有危險,我自會相助,如今不像到那一步。”紫顏說完動筆如飛,簌簌直落。

側側稍覺心安,低頭去刺繡,找不見針在何處。尋了半晌,見針就捏在手上,偷偷一樂,忍不住綻開了笑。紫顏停筆,側側忙道:“要是我……”說了半句,收聲不語,只抿了嘴微笑。

紫顏喃喃地道:“好端端又笑,不知有什麼好開心。”

側側面上飛紅,彩繡上紅豔豔的針腳刺目,忙轉了話題道:“玉觀樓近來沒人去,我自然歡喜。可太平久了也不安心……照浪不是省油的燈,皇上、太后那裡他終須有個交代。”

“我的易容術不是風鑑識人之術,不能為帝王選材,於國於朝並無用處。”紫顏笑道,“只管聽我的太平曲,做一個逍遙人。”

這時,長生在門口喚了一聲,走進屋來,將一粒香丸放到玉几上,“姽嫿著我送來,讓少爺配上。”紫顏放下筆,道:“她制了新香?”香如潮水洶湧拍岸,他蹙眉沉吟,“久不見她制這等霸道的香……”晶指撥動香丸,若有所思。

長生道:“少爺,我出店門後,看見照浪騎馬往蘼香鋪去了。”側側“哎呀”一聲,又看紫顏。紫顏恍然含笑,將香丸收在冰綺香囊裡,拍了拍,“不礙事,姽嫿要想出手,能擋得住的,這世上沒幾個。”

他低頭持筆,指扣桌案口中哼唱,長生伸脖一看,戲文上皆是眉批,道:“少爺近來真是愛戲。”紫顏道:“幾時你能唱幾齣便好。得享大名的伶人戲子,其摹聲擬態往往臻於化境,你仔細揣摩,於易容一道也有裨益。”長生暗自記下,見紫顏與側側各坐一端,花香滿室,暗歎兩人悠閒。

“對了,讓你縫的布偶如何了?”側側道。

“十五隻布偶都給孤稚院送去了。”這些日子有她指點,長生的針線活大有長進,圓頭圓腦的布老虎、小羊、小馬做得憨態可掬,連紫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