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上半部分。
穿過暗門,一下到甬道里,一團雪白的東西瞬間衝上來,嗷唔一聲把從陽撲倒在地,歡快地搖著尾巴舔了她一身的口水,然後興致勃勃地用她身上的黃金配飾磨牙。
“又來了……”天府祭司無奈地扶額,小聲抱怨著,“每次都會這樣。”
沈曦驚喜地眨了眨眼睛,試探著伸出手,摸了摸大狗肩頸處好像圍脖一樣又厚又蓬鬆的白色絨毛。大狗有些疑惑地轉向沈曦,歪著腦袋,帶著天生的非常可愛的笑容打量了她片刻,又湊近到她面前,溼漉漉的黑色鼻子在她身上蹭蹭嗅嗅,尾巴翹起來搖了兩下,然後就開始往小姑娘身上舔口水。
趁著大狗的注意力轉移到沈曦身上,從陽起身拍了拍衣服下襬的灰塵,一把拽住了大狗脖子上套的那圈鏈子。
“要玩進去玩,趴在門口像什麼樣子?”一邊說著,順手敲了敲大狗的腦袋。
受到訓斥的大狗嗚嗚幾聲,腦袋討好地蹭上了從陽的手背。
“噗~這是自帶賣萌技能麼?”沈曦忍不住笑出聲來,“你給它起了名字沒有?”
從陽點點頭:“我管它叫李狗蛋,這名字很順口吧。”
“……”
沈曦沉默片刻,扭開了腦袋,“這名字……挺接地氣的。”
“你以前不也見過嗎,那時候還挺結實挺健壯的,結果在這兒養久了,不知道怎麼的越長越肥,跑起來就跟球似的滾來滾去,叫李狗蛋不是很貼切嗎?”
——貼切你個驢蛋蛋哦!
從陽絲毫沒有覺察到小夥伴心裡的人身攻擊,牽著李狗蛋,帶上小夥伴,轉身穿過甬道,進入後面的石室,這邊才是李狗蛋平時生活的地方。
看看老舊傢俱上啃咬的痕跡還有扯成爛布條破棉絮的鋪蓋,再看看連石頭牆壁的轉角都帶著斑駁殘缺的齒痕,沈曦深深地認識到工作犬得不到大量運動積攢下來的破壞力有多大。
牆角籠子裡那窩雪兔,一看到李狗蛋進來,立馬縮到籠子最裡面的角落裡瑟瑟發抖,可見平時受了多大的刺激。
雖然很想摸摸籠子裡的雪兔一家子,但是想到可憐的兔子已經驚嚇過度,不願跟生人接觸,沈曦只好收拾了一下遺憾的心情,撿起一條不知被咬斷多久的椅子腿,看看李狗蛋已經精神地盯著自己手裡的椅子腿,尾巴搖得更快了,便將椅子腿往石室外的甬道扔去。
被命名為李狗蛋的薩摩耶歡呼一聲,追著劃了個拋物線的椅子腿就飛奔出去,立起上身,後腿用力彈跳,咬住了半空中的椅子腿,用與巨大體積極不相符的靈敏動作落地轉身,樂顛顛地叼著椅子腿回來找沈曦邀功。
“我就知道這傢伙一刻都閒不住……”從陽目瞪口呆地看著一邊嗷唔歡叫一邊在石室和甬道來回蹦躂的李狗蛋,“你們兩個還真是一路的!”
“你多帶它玩兒一下它就不會閒著沒事到處亂啃了。”沈曦熊吉臉看小夥伴。
從陽白了她一眼:“我哪找時間帶它到處撒歡兒啊?再說你以為我願意關著它麼?你是不知道,上回我走的時候忘記鎖門,它一路跑下山不知道啃了多少樹滾了多少雪球,還撿了一窩雪貂回來,差點把那幾只兔子給嚇死……”
“那雪貂呢?”沈曦雙眼放光打斷了從陽的話。
“誰知道跑哪裡打洞去了,沒準在下面幾層……下面都封了你死心吧。”
雖然跟李狗蛋玩丟椅子腿的遊戲很有趣,但是椅子腿每次被撿回來的時候,沈曦就會發現上面的齒痕又深了一些,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產生了一點點無法形容的不安。等小姑娘和大白狗玩熟了之後,她才知道不安來自何處。
——李狗蛋已經開始試圖啃她背上的兔子娃娃了。
且不說自家兄長小時候做的偃甲能夠結實到什麼程度,光是填充棉花和外表布料,就經不住李狗蛋一口咬的。
於是沈曦決定帶著小夥伴們出去玩。兩人把李狗蛋摁在雪地上,身上拍了點雪,然後往山下一推……隨著薩摩耶汪唔汪唔的歡脫叫聲,白白的雪球越滾越大,最終砰的一聲撞在了老針葉樹的樹幹上。
四散飛濺的雪塊中跳出一隻興奮過頭的大白狗,連滾帶爬衝上山,圍著沈曦和從陽一邊打轉一邊搖尾巴,看那模樣似乎還要繼續玩。就這麼來來回回折騰了十幾次,薩摩耶李狗蛋終於累趴在兩人腳邊,耷拉著腦袋直喘氣。
沈曦摸了摸肚子,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小夥伴:“我餓了,找個地方吃東西吧~~~”
“那你抓牢點,我的瞬行術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