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面上有一種傷感和得意之色,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小盒子,又道:“第三個原因是,聽說你這一路下來,引起不少江湖的孽障,數千裡追蹤,竟敢追到我桑家堡來,所以我要問問你,到底是些什麼人物!”
她的語聲低沉而堅定,有一種很大的威力,使人感覺到她是一個非凡的人物。
這時,桑九娘突然側耳向旁,少頃,臉上掛上一絲不可理解的笑容,低聲說道:
“大膽的孽障,果然來了!”
古浪等均知來了外人,一念未畢,一條龐大的身影,如同狂風一般掃了過來,兩隻巨大的手掌抓向桌上的“春秋筆”,古浪不禁大驚!
這人來得如同疾風暴雨,好不驚人,那一雙慘白色的手,眼看就要抓到“春秋筆”
了。
古浪受驚非淺,大喝一聲,雙掌向來人的脅下推去!
但是,緊接著一聲大喝,古浪眼前一陣晃動,自己的雙掌撲了個空,而桌上的“春秋筆”及桑九娘都不知去向!
古浪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目光一轉,見桑九娘立於自己身後五尺以外,左手託著“春秋筆”,這才把一顆倒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在走廊的遠處,站著另一個白髮老人,正是久不露面的琴先生!
古浪又驚又怒,冷笑道:“哼!原來是琴先生……”
才說到這裡,桑九娘已經搖手止住了他,用冰冷的聲音說道:“古浪把‘春秋筆’收起來!”
古浪連忙接了過來,心中一塊石頭落地,慌忙把“春秋筆”收入懷中。
桑九娘望了琴先生兩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她語氣嚴峻,態度傲慢,使人很是難堪。
琴先生冷笑著道:“若是道上朋友,不知道我的可就太少了……”
話未說完,桑九娘已經不耐煩地說道:“什麼道上不道上,我沒有時間聽你羅唆!
快把名字告訴我!”
桑九孃的話,氣得琴先生面色發白,他由袖筒中取出了那隻竹笛,迎風一揚,說道:
“見了我這件信物,你還不知道麼?”
桑九娘目光在他的竹笛上停留了一下,白色的眉毛微微皺起,說道:“近數十年來,江湖上使用這等兵器的名人,我沒有不認識的,卻從沒有見過你,我看你還是把名字報出來,省得我生氣!”
琴先生聞言氣得微微發抖,怒喝道:“好狂的老嫗,難道連我琴先生的大名都不知道麼?”
桑九娘閉目思忖了一會,點點頭,說道:“是了,我記起了,江湖上有個小輩叫琴子南,大概就是你了!”
琴先生大怒,喝道:“老鬼!你到底是什麼人?”
桑九娘道:“你沒有聽見他們都叫我九娘麼?”
琴子南緊問道:“你姓什麼?”
桑九娘淡淡道:“我姓桑。”
琴先生思索了一陣,說道:“無名之輩!我琴某從未聽說過有你這一號人物!”
桑九娘卻是不怒,微微一笑道:“諒你不知……”
說到這裡,她把衣服略提,露出了身後的三條綵帶,用手指著說道:“你若是孤陋寡聞,也該聽你的師長說過,看見我這三條綵帶,總得有些明白了吧!”
琴先生驚詫地打量著桑九孃的裝束,突然之間,他面色大變,用發抖的聲音說道:
“你……你是千尾鳳?”
桑九娘點點頭,說道:“還算你聰明!”
這時琴先生神態大異,先前的驕狂之氣已然一掃而盡,代替的是一種極度的恐慌!
古浪看在眼中,忖道:“如此看來,桑九娘以前在江湖中,不知有多麼厲害呢!”
琴先生半晌說不出話來,神情之間,如同大禍臨頭,變得木訥了。
桑九娘冷冷地說道:“十餘年來,我桑家堡就不曾有外人闖入,你竟然毫不顧忌,已然是犯了死罪,剛才居然想在我面前搶奪“春秋筆”,膽子也忒大了!”
琴先生鐵青著臉,用微顫的聲音說道:“這……這事與你無關,我是為古浪來此,原是阿難子背信,再說我又不知你住在這裡……”
話未說完,桑九娘已然喝道:“住口!你這大年紀,不好生休養,一再地貪圖珍物,我是不能讓你再活下去了!”
琴先生雖然久聞千尾鳳的威名,但是從來未見過面,這時聽桑九娘如此說,不禁激起了怒火。
他冷笑了一聲,說道:“久聞你心腸如蛇,今日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