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你受的呢!”
二人談話間,馬行如飛,已經跑出了十餘里地,天色始終陰霾不開,丁訝望了望天色道:“看樣子今天又要下雪了呢!”
古浪皺著一雙劍眉,說道:“若是下雪,這條路可就更難走了!”
丁訝介面道:“我希望能在下雪之前,趕到‘劍閣’縣!”
古浪搖頭道:“恐怕來不及了,這一帶路面不平,比起川中來更為難走,且盡是上坡路,只怕馬兒也吃不消。”
丁訝接道:“不管它!能趕到哪兒就是哪兒!”
二人不再說話,那匹駿馬冒著刺骨的寒風,四蹄如飛,可是因為這一路全是上坡,所以比起平時的速度差了很多。
古浪心急如箭,卻也無可奈何,忖道:“但願我能平安到達桑家堡,見到桑九娘就好了。”
這時他突然想起算命的牛婆,問道:“丁老,那天你曾到‘東興店’去,那算命的牛婆到底是什麼人物?”
丁訝笑道:“她是桑家堡的人!”
古浪啊了一聲道:“啊!她是桑家堡的人?她找我做什麼?”
丁訝介面道:“一入四川境內,各處都是桑家堡的人,這牛婆也是九孃的眼線之一。”
古浪聞言心中暗驚,忖道:“莫非桑九娘是一個佔山為王的女寇!”
這念頭很快被他自己所否定,他忖道:“她如果是女寇之流,絕不會與阿難子相交,再說她還是前代筆王之妻呢!”
他才想到這裡,丁訝又拉著道:“這一次我隨你入川,九娘早就有了訊息,所以她派牛婆找你,無非是打探我的情形,好使她從容預備躲避我!”
古浪有些不太明白,說道:“她若是避不見你,還要作什麼準備呢?”
沉默了一陣,丁訝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以前我曾經多次來川,每次她都是避而不見,聲稱要見她必須要有‘信物’,這一次我有了這粒‘紅珠’,她雖不欲見我也無可奈何,所以她派出了多人來打探,看我是否已有信物在身。”
古浪這才恍然,說道:“若是她知道你有‘紅珠’作為信物,她該怎麼辦呢?”
丁訝苦笑道:“很簡單,她只有避開,躲到別處去!”
古浪心中一驚,說道:“她既然怕你有信物,那麼她很可能已經避開了!”
丁訝搖頭道:“這就是我要與你同來的道理,她要等你一晤,所以一時不會避去!”
聽丁訝這麼說,古浪才放了心,說道:“我就是怕她避了出去,那我就真不知怎麼辦好了。”
丁訝道:“她要避的只是我,與你無關,放心好了,絕不會為了我而誤了你的事情!”
古浪心中很是感動,丁訝又接著道:“我與她十年不見,彼此也這麼大年紀了,本來已沒有再見面的必要,可是我有幾句話,如果不能與她當面一談,是死難瞑目的。”
這個老人不住地喟嘆著,神情很是黯然,古浪心中很難過,但因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究竟如何,也不好安慰他。
這時丁訝抬起了頭,說道:“下雪了!”
紙屑般的薄雪一片片地飄了下來。
天寒之時,剛開始下的雪花,便是這種“水雪”,因為它一落到地上,立時就化了,四川人稱這種雪為“豆花雪”。
這時滿空飛舞著“豆花雪”,古浪皺眉道:“哼!料不到居然下得這麼快,這一下可討厭了!”
由於這一段驛道,均是黃泥,經過雪花融化浸透之後,必定泥濘不堪。
古浪奮起了精神,雙手用力一抖馬韁,大喝一聲,那匹任重道遠的駿馬,立時狂奔如飛,口中的熱氣有如一團濃霧似的。
好在這時上坡路已經走完,地勢漸漸平坦,並且有下坡的趨勢,所以那匹神駒,越發快得出奇。
可是“豆花雪”也越落越密,滿空飛舞,不一刻的工夫,古浪及丁訝身上,已經滿滿地覆上了一層,衣服均被浸溼了。
丁訝還好,穿的是老羊皮襖,雪觸即化,隨即蒸乾,古浪只著了一身夾勁裝,所以一陣陣的寒風透體而入。
好在他年輕力壯,毫不在乎,可是黃泥地已經漸漸濘滑,不大好行走了。
丁訝回過頭,叫道:“慢些!慢些……仔細馬滑倒了,那才有得罪受呢!”
在這種情況下,古浪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陣陣的寒風,夾著雪花,吹得他口鼻難開。
丁訝好似被寒風吹得有些受不了,他用衣袖緊緊地掩著口鼻叫道:“能不能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