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浪心中忖道:“我何不問他幾句,省得他一直問我。”
古浪想到這裡,便道:“石兄,那天在小茅屋前所見的老人,莫非就是琴先生麼?”
石明松冷冷說道:“你明明知道,何必問我?”
古浪一怔,續道:“恕我多問一句,你與琴先生到底是父子,還是師徒呢?”
他的話才說完,石明松突然站了起來,他面上有一層冷霜,用異常的聲調說道:
“此事不勞費心!”
他說過之後,返身走入了“達木寺”。
古浪倒被他弄得氣惱不已,他本來想與石明松多親近一些,但是對方好似一塊冰似的,與人格格不入。
古浪心中忖道:“我來此也是為了自己的事,既然無緣,還是少來往的好。”
才想到這裡,突聽廟內一陣大吵,一個粗暴的聲音叫道:“老莫!你當我是瞎子不成!”
古浪心中一驚,連忙趕了進去,只見谷小良暴跳如雷,繼續罵道:“奶奶的!我老頭子眼睛裡可是揉不進沙子的!”
古浪心中忖道:“怎麼又是他?”
想著,匆匆趕到了近前。
只見在谷小良及莫雲彤二人的腳下,有白粉畫的一隻棋盤,已經被踩踏得一片模糊。
原來谷小良及莫雲彤二人,是為了下棋而爭吵起來的,古浪不禁覺得好笑。
這時谷小良暴跳如雷,莫雲彤臉上掛著一絲鄙夷的笑容,雙手抱著肩,一言不發。
谷小良叫道:“奶奶的!沒種就不要來,來輸了竟這麼沒出息,當我三歲孩子麼?”
這時石懷沙跑了過來,問道:“老谷,啥子事情?”
谷小良用手指著地上的棋盤,把聲音又提高了一些,大叫道:“奶奶的!我坐得好好的,他定要找我下棋,下了一半,他不是對手,竟發了脾氣,把棋盤踩成這個樣子,你看!”
說著又用手連連指著地上殘破不全的棋盤,頭上的青筋跳個不住。
古浪差點失聲笑出來,忖道:“這麼點屁事也值得如此亂叫?”
再看莫雲彤,仍然老樣子,斜著眼望著谷小良,冷冷在說道:“輸了怎麼樣?難道還犯死罪不成?”
谷小良又跳了起來,大叫道:“這是什麼話?你們聽!這是什麼話?”
他這一次叫的聲音更大,震得古浪耳鼓發痛,不禁大皺眉頭。
莫雲彤有些不耐煩了,提高了些聲音道:“你發什麼瘋?”
谷小良更不得了,張口又要大叫,卻被石懷沙攔住,對莫雲彤道:“老莫!事情是你不對,就讓他罵兩句算了。”
莫雲彤翻了翻眼睛,說道:“讓他罵兩句?誰這麼賤骨頭?要罵你讓他罵好了!”
這句話一出,石懷沙也被他激怒了,睜眼道:“老莫,這話怎麼說,到底是誰輸了棋?”
莫雲彤冷冷地說道:“我輸了,怎麼樣?輸棋又不是從我開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莫雲彤的話可謂是真正的不講理,石懷沙也罵道:“媽的!我好心好意……”
才說了兩句,莫雲彤已介面道:“好心好意?誰不知道你們兩個狼狽為奸,臭氣滿江湖!”
石懷沙及谷小良俱皆暴怒,眼看就要動手,婁弓突然大叫道:“吵什麼?你們來此是為了吵架麼?”
這句話提醒了他們,莫雲彤放下了手,甩了一下袖子,說道:“媽的,懶得跟你們嚕囌!”
說罷快步而去,神態、語氣,莫說谷小良及石懷沙,就連古浪看著也生氣。
谷小良及石懷沙二人狠狠地罵了幾句,這才停了下來。
在他們爭吵之時,阿難子始終是含笑旁觀,表情很是平淡,好似司空見慣一般。
古浪心中忖道:“想不到這一群老人,都像孩子一般!”
爭吵之事告一段落,石懷沙、谷小良、莫雲彤三人都在生悶氣,均不言語。
況紅居仍然和童石紅聊天,好似他們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婁弓靠在柱子上,看著遠天發呆,石明松還是老樣子坐在地上沉思。
古浪看到這些情形,自己也不知道做什麼好,他忖道:“阿難子為什麼不利用這時間,與我多談談呢?”
他又想到了哈門陀,忖道:“莫非他一直不出面,在暗中注意我麼?”
古浪想著,緩緩地走近阿難子身旁,只聽他對婁弓說道:“婁老師今年多大了?”
婁弓答道:“我七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