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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德潤沒吃幾口飯,只是哄著鼐哥兒玩,彷彿將她的全部悲傷都掩藏了起來。

吃了午飯,德潤便向劉夫人說:“母親也累了一上午了,歇息一會罷。我到二妹妹房裡看看。二妹妹大病才好,也不宜過於勞累,也該回房歇歇了。”

劉夫人每天都有午間小睡一會兒的習慣,聽如此說,便笑道:“那也好,你們就去罷。晚飯時候再上來。”

沈夫人便也告辭回去。我和德潤、雅潤一同出來。我一路上都看著德潤陰鬱的臉色,終於忍不住說:“大姐姐,大姐夫究竟什麼事,要去平安州那麼久?你事先也不知道麼?”?

德潤立刻臉色煞白,淚水幾乎要落了下來,我心中忐忑,不知她會說些什麼!

第六章 往事

德潤欲言又止,眼睛望著我,似乎心裡掙扎了片刻,最後還是終於開口了:“我哪裡能知道?若你不問,我也不願意說,他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年裡頭總有大半年不在家,不是去這裡就是那裡,在京中也不願意在家。總是見不到他人罷了。”

“大姐夫怎麼這樣?逢年過節時來給老爺太太請安,我們看著都還好啊。”雅潤驚奇地說。

“一言難盡。你還是小孩子家,也不知道什麼。一兩句話我也向你說不清。”說著德潤眼睛望著我,似乎她心裡盼望我能明白她。

我卻一頭霧水。正在尷尬,雅潤又急著說:“姐姐說出了,心裡也痛快些。姐姐還當我是小孩子麼?我聽見這話,真替姐姐著急。”

德潤眼神望著遠方,空虛無光,初秋的微風拂到她的衣服上,單薄的身子似乎要隨風飄去,看上去彷彿她已超然世外,不在人間了。

“有許多事,說了也無益,只是徒增煩惱。”說著她一陣劇烈的咳嗽,接著就右手緊緊捂著心口,旁邊德潤的陪嫁丫頭遠揚驚慌地說:“姑娘,可是又犯了心口疼的毛病了?”一面急的向我說:“姑娘自去年得了這心口疼的毛病,一有些什麼煩悶的事就發作起來,吃藥也沒用,必要用龍誕香研末衝開服下,才能好。偏偏昨天事多,收拾東西收拾的匆忙,沒顧上把龍誕香帶來,這可怎麼好?”

我房間裡原本有不少龍誕香,穿過來之前從沒見過,我覺得新奇,又特別喜歡龍誕香的香氣,這幾天全點上了,我忙說:“我房裡原本有的,這幾天叫雲晴都點完了,偏偏用得上的時候卻沒了。靈芳,你快去庫房取些來。”

我和雅潤在兩邊攙扶著德潤,坐在背風的一處石凳上,替她揉著,不一會兒,方才去庫房取龍誕香的靈芳回來了,卻是兩手空空,向我說:“庫房管事的說了,還剩了一點龍誕香,太太說給西寧王府王妃送壽禮,剛才已經送去了。故此沒拿來。”

雅潤忙說:“我房間裡還有一點,是過年時太太賞的,我還沒捨得用,二姐姐就先拿來罷。”

聽見這話,我便忙道:“既然如此,靈芳,你快去取來。”

“她恐怕找不到,還得我自己去找。”雅潤說著,就匆匆地去了。

我忽然想起來,我貼身帶的荷包裡還有一點,連忙拿了出來,叫遠揚快就近倒了一杯熱水,衝了給德潤服下去。她的神氣立刻有些緩解了。蒼白的臉上也恢復了些血色。向我笑笑說:“不打緊的,一年要犯幾次。”

“姐姐,你身子這麼不好,也沒找個好太醫來瞧瞧?”

“治得了病治不了心。有什麼用?”

“到底為什麼?大姐夫對你不好麼?”

德潤今天見了我,似乎想把心裡的話向我傾訴出來,一吐為快。她眼睛注視著我,道:“二妹妹,本來我還想你是個小孩子,這次回來,看見你長大了許多,向你說說,心裡也痛快些。你知道我的親事不是大奶奶的父親做的媒麼?當年他原本是知道大奶奶和薛家少爺一處長大,兩小無猜,只是他有一次犯了一樁虧空的案子,薛家老爺不肯袒護他,他便記恨在心,不願把弟妹許配給薛家少爺了,於是就三日兩日到叫我家婆婆咱家來做媒,把薛家少爺誇的天花亂墜的,母親也動了心了,父親哪裡能猜到中間的這許多事?就應了下來。後來我才知道,我家公公這是一箭雙鵰之計,既報復了薛家,又在咱們老爺太太面前成了有功之人,若提出把弟妹嫁來,也好辦的的多,果然把弟妹許配給了毅兒,攀上了咱們這樣的公侯之家。”

她一口氣說了這許多話,又有些氣短起來,遠揚一邊給她輕輕揉著胸口,一邊心疼地勸說:“姑娘,慢慢再和二姑娘說也不遲,何苦這麼著急,才吃了藥好些。”

“不妨事,歇一會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