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芙蕖聽了,馬上訕笑起來:“餅乾,如果是別人說出這句話,我會信,但是如果是你說出這句話,你要我如何相信?餅乾,難道你忘了當初迫不得已入行的理由了嗎?”
“嗯,你說對了”餅乾拍了拍芙蕖的肩膀:“我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而你呢,則是一輩子都沉湎於悲劇情緒中的人。生活對於我來說,就是一部悲喜劇,而對於你來說,就是一部活脫脫的悲劇。”
“那是因為你遇到了一個好人,你可以嫁了,可以從良。”
餅乾聽了,哈哈大笑起來,拍著桌子,花枝亂顫:“天哪,我該說什麼才好,一個英俊多金的青年才俊,居然比不過一個落魄的破畫家。”
芙蕖在心底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英俊多金的青年才俊,恰恰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重,身價,家庭,階層等等等等,隨便一樣砸下來,都足以將她的脊樑砸彎。
芙蕖沒有繼續說話,一個人埋在沙發裡,繼續想心事,餅乾則在一旁,繼續算她的運程。她並非不關心好友的心事,只是一個人,能想通的早就想通了,想不通的,旁人費勁口舌也不會想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漸完了起來,四周華燈初上,酒吧也開始慢慢熱鬧起來。芙蕖嫌餅乾的房間太過安靜,一個人走到酒吧的吧檯上,喝起悶酒來。餅乾被她帶得有點煩躁,於是也跟跑到吧檯去,陪她一起喝酒。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吧檯前,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正喝到高處,就聽到酒吧的門口傳來一陣喧譁,抬頭望去,只見一個濃豔囂張的女人在幾個男人的包圍中,走進了酒吧。
餅乾冷笑了一下,捅了捅芙蕖的手臂,不屑地說:“知道不,自從你走後,這女人就成了京城裡的頭牌了,一大堆公子哥兒圍著,千金一擲就為了博紅顏一笑。真沒想到,現在的東西質量太差,就連頭牌都退化成這樣的貨色了。”
芙蕖看著那個坐在男人堆裡談笑風生的女人,再想到不久之前,自己還在蓬萊裡教她怎樣拋媚眼,就不由的感嘆,再清純乾淨的人,一進了風月場所,都會被腐蝕得面目全非。爛泥塘裡打過滾的人,再怎麼清洗,身上也是劣跡斑斑了。
“餅乾,你知道嗎,葛老在天津的那個女人死了。”
餅乾聽了,嚇了一跳,正要往嘴裡送清酒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然後呢?”她問。
“然後?然後警察懷疑是他殺。”
“於是就懷疑到那個死變態頭上了?”
芙蕖點點頭:“餅乾,你看,這就是我們的下場,這就是我們破壞別人幸福的下場。”
“呸”餅乾朝地上狠吐了一口唾沫:“那個變態的幸福不是你破壞的,要說破壞,也是他破壞了你的幸福,不是你破壞了他的幸福。”
“那麼葛夫人呢?”芙蕖輕輕地問,完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是無辜的,最無辜的。”
“你不出現,她的幸福也被破壞掉了。”
芙蕖慘笑一下:“不管第一個破壞她幸福的源頭是誰,那和我無關,與我有關的就是,作為一個娼 妓,我曾經在她的婚姻上扮演了一個極不光彩的角色。不止是葛夫人,還有那些歡場裡的過客,都一樣。”
“拜託,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的。”
“對”芙蕖點點頭:“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的,但是這也改變不了我曾經作惡的事實,你看,報應來了吧,遇到一段好姻緣,不敢要,遇到一個好人,不能要。”
餅乾撇撇嘴,有點聽不下去了。可是芙蕖沒有理會她的反應,一個人繼續在那裡喋喋不休地說:“餅乾,我怕,我怕我到最後,天津那個女人就是我最後的歸宿。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像我這種作惡多端的人,你說,報應我的有又是什麼呢?”
“鄭芙蕖,你要我再說一次嗎?你知道為什麼人們算命總是要看手相嗎?因為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餅乾”芙蕖慘笑了一下:“如果命運真的如你所說,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話,那麼今天的我和你將會形同陌路,我會在一家建築事務所裡趕我的圖紙,你會在你家鄉的小城市裡開你的酒吧。”
時間又過去了幾天,葛老的事情並沒有太多的訊息傳過來,芙蕖曾上網搜尋過關於這件案件的新聞,卻不知道是案件太小,還是涉案人員過於敏感,又或者葛老太過於神通廣大,總之,關於這起案件的報到寥寥無幾,偶爾搜到一兩樁新聞報道,也是三言兩語帶過。
可是越是平靜就越是扣人心絃,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