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海被她說得有點慌亂,於是掏出手機,轉了個話題,說:“你手機多少?給我號碼,別到時找不到你。”
聽到他的要求,芙蕖遲疑了起來,按理說,她的確應該給手機他,可是他們之前已經約法三章好了的,非洲之行後,兩人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留下手機號碼,似乎並不是一個妥善之舉。
湛海看出了她的遲疑,於是轉過身,走出了廚房,不一會,芙蕖聽到了客廳大門的關門聲,她趕了出去,看,發現客廳裡空蕩蕩的,那人果然走了。
不會吧,芙蕖心想,他真的生氣了?於是一走了之了?芙蕖被他這個孩子氣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起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然而,沒過一會,湛海又走了回來,遞給她一張小小的sim卡,說:“這是新的手機號碼,你這幾天就用它吧,我已經存了幾百塊進去了。”
芙蕖聽他這麼一說,咋舌:“大爺真有錢,才一個禮拜而已,就給我衝了幾百塊的話費,你當我倆是跨國姻緣啊。”
湛海默不作聲,走了出去,拿著他帶回家的檔案就到書房裡細看了起來。直到吃飯,都沒再踏出一步。
芙蕖的飯菜還算可口,那道菜心炒牛肉尤其美味,菜心青翠欲滴,牛肉鮮嫩多汁,只可惜某人不懂欣賞,一邊扒著飯,一邊看檔案。芙蕖忍受不了他這個壞習慣,拿著筷子敲著飯桌說:“嘿嘿,能不能給我點面子,好好地吃一頓飯。我一傍晚的心血你就這樣忽略了?”
湛海不為所動,只點了點頭,說:“嗯,好吃。”然後又扒了幾口飯,繼續看檔案。
芙蕖埋怨了一下,說:“牛嚼牡丹,豬八戒吃人參果。”說完,也生氣了,一把拿過桌上的幾碟飯菜,就往廚房走。
湛海見狀,連忙問:“你幹嘛呢?”
芙蕖站在他面前,頭一仰,說:“倒掉,反正我也吃飽了。”
“哎,我還沒飽呢。”湛海抱怨說。
芙蕖眼睛一瞪,說:“管你,我們鄭家的餐桌規矩就是吃飯時不能做其他事情。”
“你姓鄭?”湛海抓住了她話裡的漏洞,芙蕖聽言,愣了一下,才嗯的一聲,點了點頭,承認了。
湛海沒再在她真名上再下功夫糾纏,他拿過她手中的菜,然後趕緊又扒拉了幾口:“等我填飽了肚子你再倒。”
芙蕖白了他一眼,坐下,然後托腮看著他,在那裡狼吞虎嚥:“你慢點,別噎著,我不倒了好不好。”
她的話讓湛海吃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他才心甘情願地點頭說:“好,我聽你的,我什麼都聽你的。”
芙蕖沒說話,氣氛有點尷尬,她站了起來,走到音響旁邊,點開,放歌。歌聲是昨天他們聽了無數次的《Love me tender》,芙蕖站在陽臺前的落地玻璃窗前,望著遠方的殘陽與晚霞。
忽然,她的身體被人一把扭了過去,一張嘴唇狠狠地覆到她的嘴唇之上,然後,她那件針織開衫以及小背心被人粗暴地撕裂了開來,丟棄在地上。
音響裡低沉沙啞的男聲還在不緊不慢地吟唱著,冰涼的木質地板上兩具裸 體在死命地糾纏著,男人的陽剛與女人的嬌柔,在此刻是如此的涇渭分明卻又契合地合二為一。仲秋的夜風從陽臺外吹了進來,帶著一絲絲的涼意,可是地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卻覺得燥熱難耐,體內像有一把火在燃燒。夜色漸沉,昏暗的客廳裡,兩個人的激情仿若黑夜中的煙花,絢爛,多姿多彩,砰的一聲在夜幕上盛開,然後在彼此最美麗的那個瞬間相遇,相愛,然後消失,終致不見。
芙蕖的身體弓著,頭髮蓬鬆地散落在了地板上,襯著她的雞心小臉,有一種致命的,豔糜的氣息。她死命地貼著他的身體,修長的雙手死死地摟著他的肩,情到濃時她有一瞬間的痙攣,身體彷彿不能承受這愛情一般,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她呻 吟了一聲,手指甲因為太過用力而在他的身上掐出了幾道血痕。
她抱著他,心裡想著那個少年,她對他說,你不要忘記我,無論如何,請你一定不要忘記我。
硃砂痣與明月光
硃砂痣與明月光
芙蕖感冒了,就是因為昨夜的瘋狂,她在暈暈沉睡前得出了一個結論:再高階的木製地板也沒有鬆軟的大床來的舒服,千做萬做,都是床 上做得最舒服。
次日是被湛海的動作吵醒的,她睜開眼睛看著他,神色慵懶而無辜,他看了她一眼,湊到跟前,吻了額心一下,說:“醒了?”那一刻,他的神情是溫柔而纏綿的,帶著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