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湖中把她給撈起,更速速送往赫連山莊……若不是他有此舉,事發之後,他早派人把那個昏君給砍了。
但,他終究還是晚了好幾步,沒能及時發現她為他做了傻事,而她也完全不給他這個神醫一點面子,到現在還沒有要甦醒過來的跡象。
為此,他還抱她上了山求助有通仙本事的道長,沒料到對方竟對他說了一段話,叫他一切隨緣。
該死的一切隨緣!
他不知她何時發現他就是無夢的,但她在他假死的那段時間裡對他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愛著他,卻又不信任他真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和金宿那小子玩心機,差點命喪黃泉……
她傻呵。害他這陣子心痛頻頻,一想到她就疼。
再下去,他就真的不必像過去十幾年一樣裝病了,因為他真的病了,還可能一病不起。
“如果你膽敢就這樣死在我面前,上天下地我都會去找你!你聽見了嗎?”他低沈的嗓音帶著深濃的悲痛。
如果他知道這傻丫頭會為了怕連累他而跳下湖,說什麼他都不會配合她這個爛計劃!
當初要不是閻浩天怕事有萬一,終在是夜之前先告訴了他關於她的計劃——假裝幫金宿小子除掉他,讓他以後用無夢的身分過日子,這樣就可以讓他們一家三口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在一起。
這個美夢吸引了他,因此害他一起犯了傻,想成全她。
不該的……
他不該讓她去見金宿小子,他應該直接把她綁起來帶走,親自會一會金宿,或者乾脆把那小子殺了換人做皇帝,這樣,她就不會是現在這個一睡不醒的模樣。
想到她可能選擇離開他,離開他們的女兒,他的心就整個糾結在一塊兒……
驀地,他咳了起來,這樣的病狀已經持續二十來天了。
“莊主,喝藥了。”刀叔親自把丫頭們熬好的藥給端進房,見他在咳,趕緊把乾淨的布巾送上。
“說了不喝……咳咳咳……”赫連麒接過,朝他揮揮手,邊咳邊盯著床上的女人。“這女人一日不醒,我就一日不喝藥,看是她先死還是我先死……咳咳咳……”
“莊主,你不喝藥,這病要是再加重起了到時夫人就算醒過來也瞧不見您了。”刀叔擰眉道。
“是啊,我就是要這樣,她要見我,就得快點醒來,真不想見,那也見不到了。”赫連麒淡淡一笑,低頭,瞧見白色的布巾上已染了血,觸目驚心地很是嚇人,卻只是略微斂眼,把布巾對摺塞上腰帶,不讓刀叔給瞧見。
刀叔是個明眼人,更何況莊主的病症以他待在赫連山莊十多年的道行,也能推估個一、二,每日照三餐盯著莊主,又怎會不知莊主的病近日又加重了些,那血,一天也會吐上幾次了。
他朝他跪了下來,悶著聲不說話。
赫連麒抬眸,冷笑。“你這是在幹什麼?”
“求莊主喝藥吧,就算莊主你醫術高超,但不服藥又不休息,這樣一天到晚守著夫人,病只會越來越嚴重,到時,連神仙都救不了,那娃兒怎麼辦?她連個名字你都還沒幫她取呢,難道就要她沒了爹又沒了娘嗎?”
赫連麒瞪著他。
跪在地上的刀叔根本無動於衷。
外頭,突然有娃兒在哭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聲,那聲音已然接近房門口,然後就在赫連麒蹙眉想要起身一探究竟時,房門卻陡地被人用腳使力給踢開——
砰地一聲,娃兒哭得更大聲了。
赫連麒瞪著抱著他家娃兒的赫連千彤,也就是閻浩天的現任夫人,自己胡亂給收的義妹,對她這樣“粗暴”的行徑感到不可思議。
“你幹什麼?”不知這樣會嚇壞娃兒嗎?
赫連麒想要伸手把娃兒抱過來,赫連千彤卻不讓,反而對著他冷冷一笑。
“不是死也不在乎了嗎?一個死掉的人怎麼管得了娃兒怎麼哭怎麼鬧怎麼被欺負呢?你就當你自己死了吧!還有……”赫連千彤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抱著娃兒走得更近些,然後把一直哭一直哭的娃兒放到那女人身邊去,對著那娃兒說——
“你就在你娘身邊哭吧,看能不能把你娘給吵回來,不然,你又要沒娘又要沒爹的,我可沒打算收留你,還有,如果你沒爹沒孃的,連當我家媳婦也都不夠格,知道了嗎?”
赫連麒知曉,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說給他聽的。
雖然她所說的畫面都曾經在他的腦海中重複過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