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那略帶哀求的聲音,一下把他的魂都勾了。
“被那種人氣自己不划算。”
聲音軟綿綿好像沒有力氣的棉花,卻是中間藏了把利劍,所指無敵。
本是皺褶的星眸舒展了,握住她的手,然後發現她的手骨有些冰涼,捉到自己嘴巴上啄著:“瞧,吃少飯的結果,你這手都冷的。”
“才不是因為這樣,是這裡開了空調,我不適應。”眉頭小皺著辯解。
聽是這樣,趕緊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到老婆肩膀上,拉緊兩邊,小心翼翼幫老婆整理衣領子。
這種被老公侍候的感覺當然是很棒的,小臉低垂,嘴角浮現一個淺淺的酒窩。
咿呀。
樓道的彈簧門被人推開,輪椅的車輪子剛駛進一半,轉頭,看到他們一對人兒面對面親密無間,眸子冰冷地眯起。
手指頭剛好幫老婆將翻起的衣領子理了一半,蔣衍沒有理由停下手上的動作,粗糙的指頭,小心謹慎的,想盡辦法溫柔地翻好下面的衣領子。
蔓蔓的脖子好像縮頭烏龜,不時往領子裡縮,給老公的動作讓出空間。
兩人的臉,不自覺中近得沒有距離,彼此呼吸都能聽見。
然對他們來說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因為他們是夫妻。
這個場景,這個認知,再次像把刀刺到蔣玥心窩口上,鮮血汩汩地流。
指頭,在輪椅上如刀子一樣刮,道道的痕。
“有人呢。”蔓蔓小媳婦故意提醒老公。
“這有什麼?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蔣大少一如既往,對偷吃老婆豆腐的事時時彰顯正大光明的證據。
“蔣中校!”蔣玥提了音量。
“有人叫你呢。”蔓蔓小媳婦故意扯扯老公的袖口。
“叫讓她叫,我現在不是執行任務中,活沒有幹完呢。”蔣大少一如既往,對任何打斷他偷吃老婆豆腐的行為很是憤慨地予以拒絕。
“蔣衍,你別得寸進尺!”某人歇斯底里地叫了,“你想想,當初你在救災現場受了傷,是誰把你送到衛生隊救了你一命的?”
前所未聞的故事,蔓蔓眯起眼。
蔣衍的手,把老婆像是生起氣的臉蛋揉了揉,說:“你不相信我?”
老公的手把她的臉像扯麵條一樣拉,可見老公更生氣,蔓蔓小媳婦認輸:“可你得弄些證據叫我相信你。”
“我只知道,誰都有可能救了我,但絕不是她。”英眸裡流轉的危險資訊,射向了坐在輪椅上的人。
蔣玥猛一怔,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某個圈套,聲音忽的變得低微起來:“對不起,蔣衍哥,我一時脾氣不好,說錯了話。”
“你脾氣向來很好,你今天突然說出這些話都讓我在想,哪個是真正的你了。”
以前,這位千金大小姐說是對他意思時,可是都端著一副無害的架子的,說的有多好聽,感情的事是沒法勉強的,既然他不接受,她更不會勉強他。現在,她寬厚的面孔忽然發出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變得猙獰而可怕,向著他老婆。
“蔣衍哥,我一直沒有變的。”蔣玥著急地拿手拍胸脯表明。
“我相信你是一直都沒有變。”
蔓蔓在旁邊看,突然發現老公變起臉來一樣好可怕。
向來吊兒郎當的俊顏,鍍上一層鐵青時,忽的,若是颳起了陣從地府裡吹出來的陰風,颯颯,牛頭馬面迎風颳來。
蔣玥打起了冷意。
她知道她的衍哥哥,若發起脾氣的樣子,連女人都照揍不誤。是揍,不是打而已。
“我,我——”靈機一動時,雙手捂起臉,“蔣衍哥是不是埋怨我沒有遵守約定,把二姐告上了法庭,但是,這不是我的錯,是二姐逼的我。”
“她怎麼逼你了?說如果你不告她,她不敢告你是不是?”
充滿譏誚的話,讓蔣玥的臉驀地僵如石塊。
“當然不是。可你不能怪我,我只是在公安機關的審查下實話實說,的確是二姐把我推下山坡的。”
“這個事情,自然到了某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咬牙:“那到時候二姐坐了監獄,蔣衍哥可別怪我。”
“我不怪你,因為現在誰坐監獄都不知道。”
輪椅如怒箭準備退出樓道門。
可是,忽然,啪,一隻手先越過了她身邊,拉住了樓道門。
蔣玥一愣,緊接一喜,喜不自禁地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