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切去正視——慾望。
他非常想要曼儂!當她這麼美麗的躺在床上時,居然比公事更吸引他!
是的,她是平庸的千金小姐,可是她很美……可說她平庸,卻又不盡然。分手之後,當她不再那麼小心刻意的逢迎他、討好他,不再裝作很懂的拉著他討論何謂“認購權證”、“結構型商品”而又講得漏洞百出、七零八落、慘不忍睹時,她比較迷人。
說來有趣,他居然是在分手後才有機會見識到她真正的模樣。
這個女人哪……如果一開始就是真性情面對他,會怎樣呢?
手機鈴聲驀然從寂靜裡爆出,他很快的接聽,是司機打上來的,他已經到了。不過范姜頤沒有想便指示道:“你回去吧,明天早上七點過來接我。”說完,收線,床上的人兒依然不受打擾的沉沉睡著。
這麼好眠?他以食指輕輕劃過她優美的眉線,一路往下,最後停頓在紅嫩的櫻唇上,那唇微勾,像是帶著笑意。想必,是完全走出失戀的不愉快了吧?
忘掉他,就是忘掉不愉快,是吧?她已經忘了他嗎?
這麼輕易?
不自禁地俯下頭,吻去那笑,留下他的味道。
天色濛濛的……
杏眼微張,看到窗外一片灰沉色調。是黃昏之後,還是清晨將來?
她睡得好沉……
“嗯……”打喉嚨裡嬌吟出聲,感到通體舒暢得不得了。就要伸個懶腰來動一動睡酥到快要化掉的四肢,不意才伸展到一半,便遇到阻礙……左手邊有個溫熱的……東西!有東西!怎會?
她驚跳起來,差點尖叫出聲,是誰?!
床面突來的震動,擾醒了另一個熟睡的人——“早”范姜頤張著惺鬆的睡眼微笑說著。
“你!你怎會在這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坐起來,惹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他!他他他!居然居然居然只穿著內褲就睡在她身邊!
“真巧,不是?”他伸手撥開垂在額前的發,但沒上髮油定型的頭髮仍是由他指縫間又滑落下來,使他看來年輕稚氣,沒有平日的冷峻威嚴。
她瞪他,發現自己居然為他性感的動作與赤裸的上身怦然心動時,心火同時也狂燒了起來。她恨恨的甩開纏著她身子的絲被,轉身就要下床,但——他一把抓回了她!
“不來個早安吻嗎?”他剛睡醒的聲音低沉得直震人人心底深處。
“你憑什麼?”她瞪他,就算掙不開他的抓握,也不願示弱。
“憑我昨日守護了你一晚上。”
“守護?!”她冷嗤。
“你一個人衣衫不整、毫無防備的睡在這裡,我守著,讓你免於被惡狼啃個一乾二淨。”
“我哪有衣衫不——啊!”她的反駁聲突然轉為尖叫,因為他、他、他那雙該死的大掌竟然滑入了她不知何時敞開的衣襟裡,一手牢牢勾著她腰,一手……天哪!一手竟敢覆在她胸前的渾圓上!
這該死的登徒子!
但她沒有辦法對此發出任何抗議嘶吼,他的唇,同時也牢牢的侵略了她的,讓她一個字也叫不出來,腦袋更是在轟然巨響之後,一片空白!不能思、無法想,一切的一切……都揉成模模糊糊的淡影。
她全身發著高熱,她的呼吸裡都是他的味道,她張眼看到的是他溫柔又狂野的侵略,她閉眼感受到的是他無所不在的觸撫與疾雨般的吻……他喚著她,讓她甚至是耳裡,也只能聽到他的聲音——“曼儂……曼儂……曼儂……”
一聲一聲又一聲地,將她給化了,融了……墜落於眩目而高熱的……地獄裡!
他的司機七點就到了,打電話上來通報過後,安靜地在下面等待差遣。
她坐在沙發上,一身清爽——她很羞愧的不願再去想起,這是連洗了兩次澡的結果。
兩次!天呀!兩次!
她怎麼可以由著他這麼放肆的予取予求?!他前所未有的狂放更是害得她染了一身紅痕,不知道要多久才會消呢!
他從來就不是放縱的人,也不該對已分手的她有這樣的招惹,他不是這麼沒品的男人不是嗎?可是,他做了,無比狂放,為所欲為的。
她無法不去唾棄自己的不堅定,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沒有極力反抗,這樣一個傷透她心的男人,她怎麼還能接受他的近身?不是該排斥他才對嗎?把他當惡鬼臭蟲般的排蹙才是呀!
她沒有,她沒有,她沒有……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