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
婉娘瞧出他的心思,推了推他:“你有事忙,先去吧,興許爹也有大事要跟你商量。”
李夙堯承諾:“我一忙完正事就回來陪你。”
剛剛走出自己院子,便遇到了父親身邊的人,李夙堯瞧見,立即迎了上去。
那人穿著一身玄色勁裝,如果李夙堯沒有猜錯,便是父親身邊、受過特殊訓練的玄甲軍首領。
玄四面容冷俊,幾步上前行軍人之禮:“屬下見過少主!”
李夙堯站得筆直,細細打量著面前之人,知他是李家軍暗衛,穿著黑衣,肯定是玄甲軍中的,便問:“你是老幾?”
玄四依舊挺著腰板,微微垂著頭:“回少主的話,屬下老四,是十年前入的李家軍。”
李夙堯點頭:“父親派你來找我,是不是朝中出了什麼事情?”
玄四並未多說,只是低頭道:“主人派屬下來找少主,至於何事,主人尚未明說。”
李夙堯跟著玄七來到李烈書房,原本以為這麼大的事情長兄李瑾琛也會在的,卻沒想到,房裡除了父親跟幾位玄甲、赤甲軍排行前十的以外,再無其他人。李夙堯又見父親面色凝重,心裡已是猜測到了幾分,但父親還未明說,他也不好多問,只等著父親告訴他一些事。
李烈見嫡子來了,便將手上的一塊令牌遞給他:“夙堯,這是調動李家數萬甲軍的令牌,為夫現在當著幾位甲軍將令牌交給你。以後,李家成敗興衰,就靠你了。”
李夙堯濃眉緊皺,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接,但手指碰到冰冷的令牌時又及時收回了手。
“不,爹,您身體尚康健,毋須將李家軍交給孩兒。”說著將原本接令牌的右手背到了身後,“爹,朝廷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聖上他身體怎樣了?”
李烈嘆息:“聖上中毒了,現在毒素已經蔓延到五臟六腑,宮中太醫說是中的慢性毒藥。御前的幾個女官都被聖後下懿旨斬殺了,包括一直忠心耿耿伴隨在聖上身邊的虞昊虞公公”
“那,聖上他”李夙堯倒是比較冷靜,畢竟,若是聖上即便現在駕崩了,以獨孤後的勢力,還是可以輔佐房陵王登上聖位的。
李烈畢竟在官場沉浮了多年,怎會相信事情就只會這麼簡單呢?首先,聖上乃聖體,哪能是什麼人都能輕易靠近的?況且,御前的人已經侍奉聖上多年了,又怎能被旁人收買?
最後,若是說真乃御前之人給聖上落的毒,動機又是什麼呢?不可能一個小小女官無緣無故想要殺害聖上吧?再說,據他了解,御前女官瑾姑姑乃是聖上奶孃的女兒,跟聖上關係非比尋常
李烈覺得,不管這場陰謀到底是誰策劃的,他有種預感,李家都會受到牽連。
李烈不便與兒子多說,只能以軍人之令命令嫡子夙堯接受這塊令牌。
而此時,李瑾琛就偷偷站在外面,聽到書房裡父親的話,他嘴角有意無意掛著一絲苦笑。到底父親只是將夙堯當作親生兒子來疼愛的,父親待夙堯到底不一樣,就算自己小的時候各個方面都比夙堯優秀,可自己只是個庶子。
佔了長卻不佔嫡,這注定自己落了下乘,以後爵位、李家軍的兵權,自己什麼都沒有。
李瑾琛自己不是一個甘於平凡、甘於現狀的人,尤其是在母親賈姨娘的教育下,他更多想著的是如何奪取李夙堯所擁有的一切。他原以為祖母跟父親在墨煙那賤婢一事的處理上是偏袒自己的,或許在他們心裡自己跟其他庶子是不一樣的,可如今看來,怕是錯了。
庶出就是庶出,他李瑾琛只是姨娘肚子裡爬出來的,不值錢。
李夙堯接受了父親的令牌,以後李家數萬精銳甲軍便就聽他調遣了,說實話,壓力蠻大的。
婉娘天亮了之後才起身洗漱,如今有孕在身,老太太跟太太那邊都說不必天天請安。婉娘也沒有天天去,但是隔三差五還是會去的,今天她覺得夜裡沒有睡好,便就不打算去請安。
坐在房間裡剛用了早餐,便有宮裡人來說,宮裡來了太后娘娘的懿旨。
婉娘在浮月的攙扶下也去大廳裡跪接懿旨,懿旨竟然是想讓婉娘進宮給聖上把脈醫治。
夙堯自去了自己父親的書房後,還沒有回到婉娘身邊,因此婉娘並不知道聖上現在的病情到底如何了。她聽了懿旨後,偷偷瞧了李夙堯一眼,見丈夫臉色沉重,她也跟著蹙了蹙眉。
宣讀懿旨的太監走後,李夙堯一掌拍碎了一張圓桌,怒氣難抑。
難道宮裡沒有太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