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肉的恐怖傷口,可那人就跟木偶一樣,跪在那一動不動,讓人懷疑那傷口的真實。
怎麼了?
一院子人渾身篩糠,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疑問。
“他去哪了?”
涼涼的沒有情緒的聲音,聽不出是否底下含有滔天巨浪,那目光依舊溜達在各處,找尋著什麼,明顯的不耐陰鷙流露無遺。
“當然,是去找四世女您。”回答的,自然是跪著的人,和言歌對這人陌生的很,只是聽著語氣,很奇怪的去探尋,著裝同周圍跪了一圈的人無異,人的身影卻如磐石般跪在那堅不可摧。
“我自然知道是去找我,西鳶,不要裝作不知道我問什麼。”幾步過去掐起人喉嚨,帶起一張和聲音一樣,孤傲也漂亮得多的臉。
她的手裡,似乎同時還握著什麼,只看見幾條細細的紅線垂落,隱約的流光溢彩,動作一刻比一刻緊了幾分。
西鳶有些呼吸艱難,還是撐著出聲,眼裡抹不去的嘲諷,“世女的人,西鳶怎麼敢問行蹤了,再說是您的男人丟了,這第一時間不去找,反倒來跟西鳶一個小小奴侍計較,也不嫌降您身份。”
“……你還真不怕我殺你?”
“奴不敢……”“是覺得二姐不會放任你死在我手裡麼!還是你覺得你有這不讓人當棄子的資本。”
搶過話茬,陰炙笑的冷冽,西鳶首先就是一愣,眼裡一片沒反應過來的呆然,半晌才惱羞成怒,“世女,什麼意思?”
陰炙鬆開手,隨他全身都癱軟下去,站起身,手中的東西打個轉,赫然是一尊價值非凡的玉佛。
“四世女什麼意思?”西鳶掙扎幾下爬起來重複,臉色慘白,眼裡滿滿的氣急,又不知如何反駁,那人轉身卻走了,好遠才回來一句,“你的生死,還是你的家人,命都不止掌握在一個人手裡。”
表情僵硬!
和言歌困惑,看著慢慢醒悟過來冷笑不止的人,儘管陰炙已經走遠,還是不顧一切的對著她離去的方位頂撞,“四世女也不過威脅這一套嗎?我若説,那些人,我是恨不得他們死了的呢!”
陰炙許是真的走遠了,回答他的,連回音都無。
目眥盡裂,西鳶的臉那一霎那甚是恐怖,可這一切,陰炙都懶得知道了,手裡玉佛捏的要碎了一樣,上面殘存的魔氣讓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暴走。
只想趕緊把人找回來,安逸了這麼久,都忘了危險是無處不在的,隨時都有心血來潮的上界者出現,給予自己致命一擊。
不過誰若敢動了她的人,她必讓她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
神識大面積放開,膨脹的頭隱隱欲裂,身體裡有些失去控制的力量四處衝撞著,皺眉,卻依然自虐般的尋人,身形快速出了華親王府,漸漸的,都脫離了京城的區域。
紅楓林,熟悉的地方,孤零零一隻小船在湖面飄蕩,漫山遍野的紅葉似火,在這時節裡盡情張狂,映的水面都是一片火紅之色,白玉婉約,素手纖纖撥弄幾下,坐在船角的男子抬頭,露出一張妖嬈至極的容顏。
“人來了。”
“聖子可要避過?”
“為什麼?”船艙裡傳出個蒼老的聲音,只是剛剛開口,就被男人不悅的駁過,挑眉,“上長老會需要魅兒的。”
“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老人家可還沒死了,豈能容得她放肆?”船艙裡有人幹勁十足的跺跺腳,走出來,也不過一鶴髮童顏模樣,身形偏低,臉上竟也找不到一絲皺紋,完美的如同十三四歲少女,除了一雙眼睛通紅,逼得人無法對視。
這人首一出來,鋪天蓋地就是一陣酒氣,腰間還彆著個超大葫蘆,在一身仙風道骨的灰色衣袍上方尤其起眼注目。
魔魅低笑,“上長老是沒真正交手過……”
“一個小怪物,我知道你這小傢伙想說什麼,過了今天趕緊回去,京城現在也是你能亂晃的?”依舊蒼老鴨嗓子的聲音,磨啊磨的不能直視那一張臉,隨即打個飽嗝,一身酒氣不散,眯眼看著遠處身影疾來。
落到湖邊,先揭開鋪天蓋地的水幕,最上邊一層水如同一塊烙好的炊餅,驟然罩上湖心小船。
“嘖嘖,真不尊老愛幼,臭丫頭,你的男人可還在這船裡了。”
長老匆匆帶動小船閃開,那塊大餅一樣的水幕轟然砸在原處,濺起衝上三米高的水花。
陰炙毫不變色,回應過去的只是湖底更大的波濤,隨著巨浪翻湧,臉上才有點人的情緒,將船上的人逼得跳起,倉皇出逃岸邊,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