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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避開姐姐的愕視。

“朵兒還小,帶進京有很多不便之處,何況她的父汗也看守得緊,只能等她大一點再說。”她淡然回答。

瑜皇貴妃怔望著妹妹,看得出她雖然勉強裝出開朗的神情,但眼中的積鬱怎麼也藏不了。

她悚然心驚,記憶跌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當年,她們一雙姐妹同時入選進宮,封為常在,初時兩人還慶幸能一同服侍皇上,有個說話的伴兒,但是事情卻起了料想不到的變化,皇上看中了她,而且只看中她一人。

從此,六宮恩寵集於一身,皇上為她冷落了所有的嬪妃,對儀鳳連一次也不曾召幸過,皇上的專寵讓整個後宮波詭雲譎,嬪妃們暗中串連孤立她,甚至當她一生下七阿哥霽威以後,便讓皇后以代她教養之名奪走。

她的性格軟弱,不會手段,明爭暗鬥的後宮令她陷入困境,也讓她體會到宮廷鬥爭的可怕,她不忍心受冷落的儀鳳在無情的後宮孤單終老,於是暗地裡乞請皇上放儀鳳出宮。

怎知,皇上確實放儀鳳出宮了,然而卻是將儀鳳當成了禮物獻給蒙古科爾沁臺吉班格濟,她的一片好意反倒害了儀鳳,這些年來,她一直對儀鳳滿懷愧疚,擔憂儀鳳過不了大漠的苦日子。

“儀鳳……”她欲言又止,似有許多話想問,但最後只擠出了一句話。“好妹妹,在大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這一問便融及了儀鳳的委屈傷心處。

“也還算過得去……”她的眼圈微紅,勉強苦笑了笑,凝望著姐姐那張芙蓉般嬌豔的面容,眸中不自禁透露出些許的哀怨。“唉,大漠的草原生活自然遠不比姐姐在皇宮裡頭舒服,你瞧瞧我的臉,歷經幾年草原風霜,看上去倒比姐姐你老上好幾歲了。”

“沒的事,我臉上擦的是上好的宮粉,來,你仔細瞧瞧就知道了,我臉上有多少皺紋都藏在宮粉下面吶,遠看還行,可近看就露餡了。”瑜皇貴妃以自我解嘲來安慰妹妹。

儀鳳淡然一笑,默默細看著姐姐,這一細瞧,心中不由得暗暗吃驚,姐姐的臉遠望有如象牙般柔滑細膩,但是近看才發現憔悴不堪,確實有小少細紋隱藏在上好的宮粉之下。

“我在大漠曾經聽聞過,說皇上對姐姐恩寵極深,十數年不變,近來還冊封姐姐為瑜皇貴妃,地位僅僅在皇后之下,姐姐的際遇是多少嬪妃求之而不可得的,還有什麼令你煩心的事呢?”儀鳳不敢相信地說。

瑜皇貴妃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慢慢把目光轉向窗外的天井,凝視著站在天井中飄逸頎長的少年背影。

“我的確是寵冠六宮,可是皇上愈是加恩於我,我的親生兒子就愈加恨我,你說,這怎麼能不令我煩心呢?”

“姐姐說的是霽威嗎?”儀鳳愕然的目光也移向了天井,這才看見天井中站了一個器宇不凡的少年,正跟著一個小喇嘛走到寶相閣去。“外邊那人可是霽威?怎不叫他進來見面說話?”

“剛才你們還沒到,他跟我坐在這兒等嫌悶,倒寧願出去和喇嘛說話。”瑜皇貴妃勉強的笑容中帶著苦澀。

儀鳳深知宮廷鬥爭的可怕,表面上姐姐看似風光,得到別人都得不到的榮寵,但事實上,她才是真正的輸家。

“霽威從小跟在皇后身邊,自然跟皇后親,跟你疏,皇后因你之故遭皇上冷落,霽威替他的嫡母抱不平,這也是人之常情,不能怪他。”

聽見妹妹柔聲勸慰,瑜皇貴妃幽怨地點點頭,蹙眉輕輕一嘆。

“生下霽威那一年,我還只是個身分卑微的常在,即使生下了皇子也沒有資格親自撫養,因此霽威才生下三天就讓皇后抱回宮養育了,自此以後,只有逢年過節方能見到霽威一面,我和他之間的母子親情,自然遠遠及不上他和皇后嫡母間的感情,我雖得皇上專房之寵,但是霽威卻將皇后受冷落怪罪到我的頭上來,我是他的生母,他卻凡事都向著他的養母,真教人情何以堪……”說到這裡,她眼中已忍不住噙滿了淚水。

“姐姐,皇后待霽威如何?”

“皇后為人溫良恭儉,待我如親姐妹,待霽威視如己出,甚至比對她自己的親兒子霽善還要好,皇上常在我面前讚揚皇后的寬容大度。”

“一個母親怎麼可能待別人的孩子比自己的孩子好?真是一個心機深沉的皇后。”儀鳳不以為然地冷笑道。“姐姐,皇后以博大寬厚當她的武器,光就這一點你已不戰而敗了,除了委屈點、忍耐點,你可一句抱怨的話都不要說,日久天長,霽威終有一日會明白你的苦心。”

“我明白。”瑜皇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