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站在外面的人無聲邀請,冷秋霜正苦逼的蒙著眼睛,為什麼,為什麼洗髓要找她?
為什麼~
陰炙也許是聽見了她的心聲,冷冷撇過來一眼,“最多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三個?冷秋霜腿一軟,直接想倒在地上,埋頭痛哭,可惜某人眼神實在凌厲,她那不爭氣的兩隻腳顫啊顫的,也沒能跪得下去。
師孃饒命,求放過!
冷秋霜從穿到這世界來,足足五百年的小強精神,都要匯聚在今日進行劇烈動搖,內心情緒波濤兇猛,滿滿的心裡被充斥著一個念頭,末日降臨!
眾所周知,她不能緊張,因為一旦有壓力,她就會吃不好飯睡不好覺,翻不了身考不好試……
可背上目光如此芒刺在背,冷秋霜唯有抹一把淚,抽出十二萬分精神,求師傅保佑,今天要能存活,她一定給他老人家日後早三炷香,晚三炷香!
撲騰一聲水聲,倒抽的一口冷氣,那藥桶的溫度因為放在裡頭的火靈石,哪怕在冰天雪地中也是不會冷徹的玩意,殘影就算猜到下去不會好受,也沒料到是這種真的是在剝皮的痛楚,臉上落下了多少吻也沒有知覺,費力的睜開眼睛,一片水汽,也看不透徹。
他只能去摸索,她在心疼,心疼他,這就夠了。
藥水的腐蝕性溫和緩慢,持續而漸進,那種疼痛漸漸深入的滋味,倒讓一開始的隱忍成了笑話,渾身上下都失去了感官,一切景物在眼底都變成了黑白倒影。
洗髓當然不是剝皮,塑體也不是,只是兩者同剝皮都有異曲同工之妙,那藥汁會慢慢的一點點滲透面板,直達五臟六腑,奇經八脈,連腦部也會蔓延上去,那個時候,洗髓的人整個都會變成一具黑炭一樣的東西,隨著外頭人的施針,將與身體融為一體淨化的藥水再放出來。
那個時候的藥水才是真正要人命的東西,夾帶著人體內最骯髒的物質,沒有保護,人就會在腐蝕下完全化作白骨。
三個時辰,如此漫長。
藥桶裡的藥水全部輸入後,完全見底,隨著人的呼吸,整個屋子裡充滿了難聞的異味,像是金屬鏽掉的氣味,又好像是乾燥的臭味。
陰炙尚且還是冷靜的,看著手裡的人全黑,看不清五官看不見人臉,勉強是個人形,連一頭青絲都消失的乾乾淨淨,手下不停地輸送妖力,為他佈置外層防護,“動手。”
冷秋霜咬的自己舌頭見血,十指間滿滿的金針,想象出曾今自己看AV的熱血勁,拼了!
當年也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有多麼腦殘,才會去想掰彎這樣的一個恐怖女人,導致如今,五百年心存陰影。
如果沒有精蟲上腦,至今他都不知道在哪逍遙。
而殘影此刻,卻基本上陷入了深度昏迷,金針引血的手法純熟,當進入了狀態,想要忘卻陰炙的存在,似乎也不算是難事,甚至弄著弄著,看著辨不清容顏的男人,還有心思轉悠起別的事來。
高純度的妖力無色亦清楚的出現流動,九九八十一根金針盡數入體,通體以著肉丸可憐的速度染黑,不一會,都能擠出來點點濃郁如墨的東西,銀線穿針,引導著液體下滑,重新回到桶內,完美!
冷秋霜也鬆了口氣,有陰炙這麼個高手保駕護航,她剛剛應該早該想到,自己是瞎操心才對!
“墨汁”漸漸成股滑落,偶有細微的化作一縷青煙,冷秋霜屏住呼吸,精神全集中在那八十一根金針上方,不管現在如何順利,足足最少三個時辰的引導,也不能有一刻放鬆警惕!
反觀陰炙要平靜很多,指尖輕觸能碰到的一切肌膚,一點芥蒂被此時的時間慢慢磨損,洗髓是好東西,會把人還原到最初始最乾淨的時候,如果說之前只是看不過他那弱不禁風的身體狀況,現在,就完全只是想把這個人佔為己有。
她的佔有慾從來強烈,是她認定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放手,還沾染上不屬於自己的印記!
哪怕哪一天膩味了,也只能死在她的手裡。
陰炙給自己行為下了定義,眯眼笑的滿意,銀線上淌下的“墨汁”,已經要蓄滿三分之一的藥桶,這桶當然也是被處理過得,不然哪能承受的住那些毒性極強的“墨汁”。
慢慢過去一個多時辰,在順利無意外的程序中,冷秋霜一顆心放了下來,只需要等待剩下的時辰過去就好。人在這樣的想法下,就變得有些無所事事,邊保持好金針的穩定,黑布後面眼珠子邊轉的靈活,這個男人?是新寵!
不讓她那師傅動手,陰炙可不是什麼會在意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