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5部分

“你呀,打聽這些做什麼?不是早說了,當家主母的事咱們這些人不知道,最好。再者說,齊二爺是個什麼脾性,你還不知道?護犢子得緊,一旦瞧上了,哪還管究竟為的什麼?你便是知道那人是個什麼模樣、什麼能耐,又如何?還能為了這個把自己重投胎不成?”

千落聞言苦笑笑,“我今兒就想得著他一句話,親口聽他說……而已。”

心底鬱結已久的話即便是這親近的同命姐妹也不能說……收到那冷冰冰的銀票,薄薄一張紙,比那寒冬的霜雪還要寒人的心,比賽蘭會那日的狠話要寡薄……

夜不能寐,心思枯竭,一絲念頭想,這銀子究竟是從哪兒來?石忠兒說是爺給的,可會不會是那新娶的妻要打發她走?他許是一時戀了新人,許是這些年他兩個果然煩悶,可她太知道他的霸道,她不信他能捨得她跟了旁人;她更不信,他能忍得這一輩子都不再見她……

我若當真一賭氣走了,待你醒來,去哪裡尋我?我若當真一賭氣從了旁人,待你心痛,又釀下大禍,這一回,可還能轉危為安?

今生若不能再見你,命如枯草,何待四季輪迴……

……

韓榮德的私宅座在城東近郊之處,遠離南城的轉運使府。遠遠地看見那青磚紅瓦,花雕矮牆,新綠嫩枝垂簾輕攏,鬧中取靜,倒也雅緻。

齊天睿騎在馬上,攏著懷中人,只管慢慢悠悠,目光瞅著這“少年”,最後再打量一番。

昨兒一路上撒嬌不肯放他,怎麼勸都不行,小賴勁兒上來,哄不住,嚇也嚇不住。裹在懷裡,齊天睿雖是面上百般無奈,似是被拖纏得十分“惱火”,心裡卻似灌了一整罐燒熱的蜜,她越拗,他越覺得甜,甜得心膩,一時腦子迷昏,甚而覺得不去赴宴也罷,韓榮德知道就知道了,放手同源米鋪,不再與韓儉行較勁,秀筠的奇恥大辱忍就忍了……

終究……還是不行!最後見他油鹽不進,丫頭惱了,放狠話說:要麼不去,要麼就帶著她!否則,再不跟他好了!這念頭齊天睿不是沒動過,可一閃念就憋了回去。上次她深陷落儀苑,他的心肝肺都被糟蹋了一遍,疼得他六親不認。這一回雖不是落儀苑,可韓榮德的私宅裡頭能請什麼正經好人?帶去的定也都是青樓、教坊的女子,遂他立刻回道:不行!

他的語聲不過是大了一丁點,臉色稍微沉了一些些,丫頭嚇得愣了一下,擰了小眉,不幹了,橫豎再不理他。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到他這裡是丫頭一搭眼簾,天地都暗了顏色。萬般無奈,齊天睿只好應下,卻是約法三章:一,衣裳得他來挑;二,不可與那些爺們公子說話,就做個小啞巴,有什麼話都得他來應對;三,不許笑,不許多看旁人,再有誰認出她是杜仲子都不許再展琴藝。

看丫頭仔細聽著,點頭一一應下,那麼軟,那麼乖,齊天睿一得意便趕緊趁勢又提了個要求,語氣十分之強硬,實則心裡頭委屈得緊!畢竟,明媒正娶,八抬大轎,紅燭暖帳莫名地做起了清水夫妻已然夠倒黴的了,夜裡還總是穿著一身衣裳睡算怎麼回事??

落下帳簾,雖是一床被子下,雖是也許他放肆一些,可她擋得也緊,有時候好容易手伸進去了,裡三層外三層,得不著,恨得他抓撓不已!更惱人的是,她不脫也不許他脫!常是窩在懷中親吻,一時把握不住一身的燥熱,卻是死活不許他脫,彷彿他那身子是洪水猛獸,脫了這房子就塌了!

忍!真真的,心上、身上都是刀……

這一回就是要迫她應下,明兒想去往後就不許再穿著中衣兒睡!原本他也是試探,她真要惱了他也不敢強著,可瞧她蹙了小眉像是猶豫,他立刻知道有戲,膩在耳邊“好言相勸”:丫頭,天暖和了,過不了幾日就入夏,總這麼睡誰受得了?中了暑怎麼好?我倒罷了,你也是個怕熱的,哪裡扛得?想想那時候你陪著秀筠坐月子,還不是脫得就剩小衣兒了是不是?丫頭……

許是果然通了情理,也許是被他嘮叨煩了,丫頭總算紅著臉應下他。昨夜,她只穿了小衣兒,他也褪了上頭的衣裳,頭一次,肌膚相膩,一瞬間,他就炸了,若不是果然定力好,那半宿的膩纏,丫頭這一把小骨頭早揉搓碎了……

此刻,日頭明媚,眼看韓榮德的私宅就要到了,齊天睿趕忙仔細端詳懷裡人。今兒不許她穿那身白的,一來,上一回那一身少年白袍,清絕獨世,太過耀眼,且言語狠,推他推得也狠,至今想起來都覺傷心,如何還能再見?二來,譚沐秋好潔淨,總是一身這顏色,丫頭若是與他一樣,齊天睿有些不樂意。

早起他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