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原主,腦海裡竟沒有關於她的任何聲息,“你在何處?還好麼?”她在腦海裡對原主道。
然而無論她如何呼喚,原主都一聲不吭,似是沒了蹤跡。
難道。。。。。。
那個人的毒藥毒死了原主,而自己僥倖活了下來?
白蒼心中如此猜測,隨即又否定掉了。
若真是這樣,她此刻應該在荒山野嶺,甚至早被黃土給埋了,又怎麼會回到別院,見到月裳。
一定是莫熙寧從中搞的鬼!
不過,至少活下來了,而且再也不用擔心身體裡有另外一個人,隨時會奪走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了。
從今以後,她就是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實實在在的白蒼了。
白蒼說不出自己此刻應該是喜還是悲,她此刻的身份以及際遇都十分糟糕,甚至比之上輩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活著就該從容面對這一切,想辦法讓自己過得更好,苦情或是自怨自艾沒有任何意義,更不會讓自己變得快樂。
白蒼在床上躺了兩日,身子便恢復正常。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幾乎可以用愜意來形容。
月裳將她的一日三餐打理地很好,也不會限制她的行蹤,往往她想去外面逛逛,月裳都會放下手上的活計跟在她後面。
時值初秋,莊子外面的田地裡正是一片豐收的繁忙景象。
白蒼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金黃,似乎連心胸也開闊了不少。
農忙將近尾聲的時候,白蒼的肚子也開始發動了。
這日,她正吃著月裳滷的新鮮花生,忽然覺得腹部一沉,接著便是一陣暗痛。
這陣暗痛很快就過去了,白蒼也未太放在心上,誰知不過一刻鐘,肚子再次痛起來。
“月裳,我只怕是要生了。”白蒼拿帕子擦著手,面色平靜地對月裳道。
早先她便與月裳一起將產房收拾了出來,並將生產用的東西備好。
古代條件有限,女子生產便如走了一趟鬼門關,萬幸的是,她這具身體是第二胎,比之頭胎,要容易些。
月裳見白蒼面色冷靜,沒顯露一絲驚慌,還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奴婢馬上去叫穩婆,姨娘您等等。”倒是她自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將隔壁院子裡待著的四個穩婆給喚了來。
白蒼前世雖沒生產過,但好歹當了兩個月的孕婦,自然知道孕婦從發動到真正生產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她去廚房裡舀了碗雞湯,拿勺子喝了起來。
生產是個體力活兒,吃飽了,才有力氣。
這些天廚房裡的火就沒熄過,顯然月裳也在時刻準備著。
一碗雞湯還沒喝完,月裳的聲音已經在院子裡響起了,“姨娘,穩婆尋來了!”
月裳奔進屋子裡,沒見著白蒼的身影,“姨娘?”她提著一顆心,再次出聲喚道。
白蒼將碗擱下,拿帕子擦了擦嘴,慢慢地從廚房走出來。
“姨娘!”月裳見她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一顆心方落到實處,面上的笑容也舒緩了些。
白蒼見院子裡站了四個衣著乾淨的婦人,知道是莫熙寧找來的穩婆。
那四人見了白蒼立刻見禮,見白蒼行走如常,知道她離生產還需要些時候。
幾人坐下來閒聊,期間白蒼被勸著用了午膳,甚至小睡了一會兒,直到那陣痛越來越密集,兩個穩婆方扶著白蒼上了產床,另外兩個也跟了進去。
月裳一個姑娘家幫不上忙,便在廚房燒水,隨時聽候差遣。
“羊水破了,宮口開了。”白蒼剛躺好,只覺得身下一片溼熱,便聽一個婆子道。
身下的褻~褲被脫了下來,裙子被高高揭起,一個穩婆在白蒼光溜溜的肚子上按了按,溫聲對白蒼道:“夫人莫緊張,待會兒聽婆子指示行事便可。”
白蒼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頭次親自生孩子,不緊張那是假的。
在穩婆沉穩的命令下,白蒼吸氣、緩緩用力,慢慢呼氣,這個過程持續了很久,直到一個穩婆道:“頭已經到宮口了,胎兒很快就要出來了。”
一個穩婆幫白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輕聲安慰她:“再堅持一會兒就好了。”
接下來是最痛苦的,身下的疼痛就像數十根骨頭斷裂一樣,痛地白蒼都想中途放棄了。
“嗚哇!”嬰兒嘹亮的哭泣聲在屋子裡響起,白蒼脫力般地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