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人看自己的目光太過灼熱,帶著一股子明晃晃的歡喜和愛慕。
那她現在是應該如了莫熙寧的意,抱著這人一通痛哭流涕,互訴衷腸,還是謹遵自己的身份,與之劃清界限?
倒是柳梢先反應過來,屈膝向來人行禮,“奴婢見過二爺。”
莫熙廷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見白蒼低著頭不理他,心裡有些著急,“小蒼耳,你那日為何不辭而別,連個口信都不留給我?”說著,竟有些委屈地道:“我這些日子一直託人尋你的訊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你抬頭看看,看我是不是瘦了?”
白蒼心裡一陣惡寒,肚子空空,倒是什麼都沒吐出來。
莫熙廷似乎才意識到白蒼身子不適。
他越過柳梢,一把扶住白蒼的胳膊,緊張地問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白蒼皺眉,意欲掙脫他的扶持。
柳梢見狀,連忙扶住白蒼另一邊胳膊,垂眸對莫熙廷道:“稟二爺,白姨娘有孕在身,若有冒犯之處,奴婢願意代姨娘受過。”
“我和她說話,哪輪得到你插嘴!到一邊兒跪著去!”莫熙廷挑眉,惡聲惡氣道。
柳梢只得鬆了扶著白蒼的手,默默在一旁跪下。
“你做了誰的姨娘?”莫熙廷轉頭看向白蒼時,已經黑著一張臉,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侯府就他和莫熙寧兄弟倆,老頭子都幾年沒玩過小丫頭了,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不待白蒼回答,他目光盯著白蒼的小。腹,兀自發出一聲冷笑,“你早就委身於他了,是不是?”
忽而又想起那銷魂的一夜,腦海裡還印著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時的羞澀模樣,眸光不由黯了黯,突然似驚覺了什麼似的,驀然睜大了雙眼。
莫熙廷雙手情不自禁地抓著白蒼的肩膀,彎下腰,目光灼灼地看入她的雙眼,“小蒼耳,你肚子裡的孩子幾個月了?是不是……”
“二爺,白姨娘身子虛弱,求您高抬貴手!”柳梢原是跪著,見狀急忙跪行幾步,撲上去用力抱住莫熙廷的雙腿,“奴婢求您顧及肚子裡的孩子,莫要刺激姨娘了!”
莫熙廷抬腳,毫不客氣地朝柳梢的腹部踢去,“爺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那一下帶著十足的力道,柳梢被踢地一個踉蹌,嘴角都滲出了血,但她依舊撲上來,牢牢抱住莫熙廷的雙腿,仰頭,視死如歸道:“照顧姨娘是奴婢的本分,二爺索性打死奴婢,否則奴婢就不能不管!”
“你倒是忠心耿耿!”莫熙廷冷笑,朝一旁小廝道:“拖下去,杖斃!”
第六章 骨肉(已修改)
“奴婢死不足惜,請二爺一定莫要傷了姨娘!”柳梢被小廝粗暴地拉開時,不痛呼,不求情,心心念唸的都是白蒼的安危。
好一個忠心護主的奴僕!
然而白蒼卻感動不起來。
因為莫熙廷自始至終從都未做出傷害她的舉動,倒是柳梢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想要激起莫熙廷的怒氣。
惹怒莫熙廷的後果是什麼呢?
莫府二爺心性暴戾,不顧婢女死活;
莫府二爺放蕩不羈,和自己兄長的妾室拉拉扯扯;
莫府二爺目無尊長,在長輩院外公然杖斃丫頭……
只怕過不了多久,各種流言蜚語就會在侯府裡流傳開來。
還真是紅顏禍水啊!
白蒼忍不住感嘆。
這具身體又何德何能,能夠當得起如此高的“讚譽”!
但既然這是莫熙寧想要的,作為一枚飽受脅迫的聽話棋子,她又怎能不遂了他的意呢?
“奴婢肚裡是大爺的骨肉,求二爺饒了這丫頭的性命。”白蒼反手握住莫熙廷的胳膊,雙眸脈脈含情,加之面色蒼白,頗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莫熙廷怔了怔,朝小廝喝道:“先勿動手!”
目光定定地看著白蒼,似乎她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他就不放她離開。
白蒼卻忽然雙腿一軟,身子緩緩往下傾去。
莫熙廷連忙伸出手扶住她的胳膊。
許是心急,用力過大,輕鬆將白蒼拉進了他的懷裡。
雖然隔著衣衫,依舊能夠感覺到滿手的溫軟,莫熙廷嗅著她清甜的體香,手上的力道不由緊了緊。
在外人看來,正是一對親密相擁的男女。
白蒼亦未掙脫,整個身子縮在他懷裡,微微發抖。
“哎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