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頭正在自己門前躲躲閃閃,薛黎心裡有些害羞,但面上仍然裝的鎮靜無比,坦坦蕩蕩的反而讓她們想取笑找不到時機。
薛黎跟蘇靖的關係有了質的飛躍,自然是甜蜜異常。只是接下來的日子卻忙碌的很,抽不得空給他們卿卿我我。要知道村裡雖然沒有發大水,但是住在低窪處的人家還是有遭難的,所以雨停後村子的人沒有少忙乎,各家各戶都在休整房屋。除此之外,這個季節生病的人也挺多,尤其這秋雨一澆,蘇靖他們又沒日沒夜地守了好幾天的堤,危機一過連不少身體倍棒的漢子都累倒了,所以村子裡一時四處都飄著藥味。
蘇靖家就小石頭身子本來就不好,秋季一到老毛病又犯了,所以甄子墨這個時節就跑的勤一些。薛黎見得他久了,發現他最近有些變化,來的時候衣服穿的素淨了不少,話也少了許多,不禁有點擔心他最近怎麼了,於是沒事就在他面前晃悠,想找些話來說。
“我說師弟,”薛黎在一旁捏窩頭,一邊跟著在旁邊低著頭熬藥的甄子墨說話,“你最近來我們家的次數很多啊。”
“怎麼,不歡迎?”甄子墨沒有抬頭,不過語氣稱不上和藹,“要不是你們家小藥罐子又犯病了,你當我愛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這個人說話怎麼這麼衝。我說這話的意思是覺得你最近有些變化,說不上來是什麼,但是讓人覺得怪怪的。對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啊?你爹又跟你鬧不痛快了?老年人麼。說話是可能有些讓人不舒服,可是好歹是你爹,你忍忍就過去了。他說話的時候你完全可以去想別的東西分散一下注意力,例如啊……”
薛黎邊捏著窩頭邊說的高興,一心想著怎麼開導這個不痛快的小孩兒,直到黑壓壓地東西遮住了自己的光線才醒悟過來,一抬頭就看到甄子墨似笑非笑的站在她面前。
“怎麼了?”薛黎聳著肩膀擦了一下臉。難道我臉上有面粉?要不然他怎麼拿怪怪的眼神看我?
“你最近心情不錯?”好在甄子墨沒有多看她,轉過身子去濾藥。
“哪有,一般般。”薛黎最近的日子過的的確滋潤,但是想想做人還是要低調一些,所以很謙虛地說道。不過卻惹地甄子墨的一聲嗤笑“女人,你要說這話也要有誠意一點,至少不要笑的那麼誇張,嘴巴都咧到耳朵後面去了。”
“啊?我有嗎?”薛黎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果然是往上咧著地。
甄子墨似乎不經意的瞟了一眼她。換了藥又重新坐下去淡淡的問道“你們有了夫妻之實?”
“哎呀,討厭,哪有你這樣問話的。我們都成親一年多了。怎麼可能沒。”薛黎臉上一紅,心虛的回答道,但是心裡卻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地,這樣也算是側面回答了他的問話。
甄子墨沒有說什麼,只是低了頭,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過了老久才又問道,“你真地決定這麼過一輩子了。”
“什麼叫真的決定。我本來就是這樣過啊。這樣的日子有什麼不好?”薛黎不在意的說道,繼續捏自己的窩頭,因為前幾天做包子用的面太多了,家裡面不多,現在只能拿高粱面混著做窩頭了。
“我以為你會走的。畢竟這種日子。偶爾玩玩還能圖一個新鮮,要真過下去。你大小姐能受的了?”
“你怎麼知道我受不了!”薛黎捏著窩頭說道,“這過日子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要自己滿足就好。”
“你還是走吧。”甄子墨看了看她,忽然莫名奇妙地說道“你玩夠了就回去吧,我師兄人呆,陪你玩不起的。在這裡沒有錦衣玉食,沒有僕役成群,沒有雜耍玩物,你只能做一個小小的村婦,整日打交道的也不過村姑村婦,為一日三餐奔波勞碌,見到一個小小的縣令你都要屈膝行禮,這種日子,你過地下去?”
甄子墨難得說了一長串話,最後看著薛黎愕然的表情,他挑了挑眉諷刺道“你該不會過地太久了,忘記自己是薛麗娘,而不是你說的那勞子什麼薛黎吧。”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的日子過不過的下去我自己知道,謝謝你關心。”薛黎面上淺笑道,手上卻是一緊。的確,安逸的日子過久了,都有點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做了那麼多準備工作,卻忽視了那一點,就是自己與世無爭的個性實在是跟薛麗孃的背景太不相符合了,以後說話還是要裝的強硬一些才好。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一個人本來有很多面,你以前只見過我幾面,又不是很瞭解我,對我的認識不準確也是正常的。至於真不真心,這些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說了是侮辱了我跟你師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