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嫩末的他乾脆走了小道,小道人煙少,而且相對於來說還離他家近一些。
兩個人天南地北的聊了一會,眼看快到了阿慶所住的村子頭,將嫩末放下的阿慶望著被暮色籠罩的小村子,腳步猶豫著卻無法再踏出去。
“可惜章叔不能和我們一起回來,母親看不到章叔一定很難過,是我不好,章叔是為了救我才陷進流沙漩渦裡的。”阿慶黯然,喃喃著,自言自語。
“你能活著章叔一定很高興。”嫩末輕聲安慰阿慶。
“嗯,以後我會好好照顧母親,我要像你一樣努力,我要努力拜非白大師為師,我要當煉藥師,這樣就可以讓父親高興,父親高興了,母親也會高興。”
“非白?煉藥師?”嫩末疑惑,有什麼從腦海裡一閃而過。
“嗯”阿慶歡快的聲音打斷了嫩末的思緒,“我這次和章叔一起去圖運河,就是為了找一顆玄紫級的白熊內丹,王子皓,就是咱們陳地的三王子,發出懸賞榜誰要是能找到玄紫極的白熊內丹,他就答應那人一個條件,非白大師是他的好友,若是他能幫忙說項,說不定非白大師就會收我為徒了。只是,我沒有找到白熊內丹,不僅沒有找到,連章叔都沒能回來。”
話說到最後,阿慶那本來興致勃勃的神情就像是被抽了精神氣一般萎靡了下來。
“一定要拜那什麼非白為師嗎?”嫩末很是不解阿慶提起那個非白的時候一臉的崇拜狂熱。
“是啊,在咱們陳地,非白大師是一個很出名的煉藥師呢。”
“出名不一定就是個好煉藥師,名聲有時候可能是虛假。”嫩末不予苟同。
兩人說話間,阿慶鼓起勇氣領著嫩末朝村莊裡走去。嫩末臉上的傷需要敷藥,他不能再這般浪費時間了。
如今正是暮黑時分,村裡的大街上並沒有多少人。可能是自卑吧,阿慶專撿無人的小巷子走,與嫩末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壓的很低。
嫩末並沒有在意,腦海裡還在思索著阿慶剛剛說的那什麼煉藥師。為什麼她覺得煉藥師一點都不好呢,阿慶幹嘛要這麼熱衷於煉藥師,是不是被人給盅惑了啊。
“嫩末,這就是我家,”在一個大院的後門前停下,阿慶一臉的忐忑。
為什麼要從後門進,貌似剛剛他們剛從前門繞過來的吧。
看來阿慶母子在家裡的處境一點都不好,嫩末心中嘆氣,面上卻不顯露,“終於到了,我這腳肯定起了好幾個水泡啦。”
“一會用開水泡泡腳應該會好點。”想起嫩末臉上的傷還沒有上藥,阿慶忙抬手敲了敲門,“一金,開門!”
過了片刻,門吱呀的一聲從裡面打了開,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小女孩將門打了開,“阿慶少爺,您終於回來了。”
小女孩也就十多歲吧,圓乎乎的眼睛周圍有點腫,有點像魚兒的泡泡眼,臉頰的兩處還有淡金色的鱗片。
“嗯!”阿慶應了一聲,領著嫩末進了門後,重新將那兩扇門關好,“一金,我母親呢,她這些日子身體可好。”
“夫人在屋裡,剛剛還在唸叨著阿慶少爺呢。”一金歪著頭好奇的打量嫩末,見阿慶將門關了上,忙又問,“章叔呢,章叔怎麼還沒回來。”
章叔答應了她這次回來給她買小糖人吃。
阿慶的目光微暗,“章叔不能回來了,不過一金要的小糖人我替章叔給你帶回來了。”
他從包裹裡找出油紙包著的小糖人彎腰遞給一金,這才又抬頭望向嫩末,“我帶你去見我母親吧。”
“嗯,好!”嫩末點頭。
兩人剛走幾步,阿慶的母親已經聞聲從屋裡走了出來,站在臺階上怔怔打量著阿慶,見阿慶身後並沒有跟著章叔,她張了張口,淚水就溢了出來,“章叔他,他真的沒有回來!”
“母親!”沒想到自己的母親一見面就哭,且還猜到了章叔的事情,阿慶幾步撲上前跪在母親的身前,“母親,章叔是為了救我才遭的意外,是孩兒無能。”
“你,你怎麼還敢回來啊,你怎麼還敢回來。”阿慶的母親彎腰將阿慶摟在懷裡,伸手垂著阿慶的肩膀,“你這痴兒,你這痴兒,當初讓你不要去的。”
嫩末站在一側打量著阿慶的母親,夜色雖然昏暗,她卻能看的清楚,這夫人容顏嬌美,雖然已為人婦,但有一種弱柳扶風的嬌憐美,她的聲音也甚是好聽,雖然是哭泣之聲,卻婉轉如鶯啼一般,這才是真正的鮫人。
不過這婦人的神情怎麼如此悲慼,阿慶平安回來應該是好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