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我們而言是個困擾。”
“現在我們是被俘之身,無法約束部屬的行動,除非你肯釋放我們。”辛吉亞伯爵率先代表三人用冷淡的口吻說。
雖然極力表現出撇清關係的平靜態度,但穆仍可以察覺他們心中暗自欣喜,不過自己是準備來讓這些人哭喪著臉的。
“我是打算跟你們借個信物,以代表三位大人勸他們回頭。聽說貴族所戴的戒指刻著專屬徽記,可以當做印鑑使用蓋在文書和信件封口上,是不是這樣呢?”
“是沒有錯!不過現在這種狀況,我們的印記是沒有任何約束力的。”說話的人心想這個醫生兼敵軍副將也未免太天真了。
“這點就不用各位擔心,我相信憑著騎士們對主君的忠誠心,一定會遵照要求回頭的。另外以後為了方便交涉談判,將會釋放俘虜擔任使者,每次僅需要一個,為求公平,想請你們抽籤決定先後順序。”說時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籤。
聽到後面的話,三名貴族的喜悅直接表現在臉上,迫不急待地希望快點有結果。如果不是因為雙方交涉需要而被釋放,花錢贖身的代價可不低。
抽籤的結果,抽中第一的泰倫斯興奮得意,最末的辛吉亞難掩失望的神情。居中的隆納德則覺得很不舒服,並非因為順序或兩位同儕的態度,而是一向自認直覺敏銳的他,不知為何對在旁看著他們微笑的那人,有種莫名奇妙的恐怖感。
追蹤隊伍為共同分擔風險,各組輪流擔任前鋒,此時是亞岱爾帶領的小組走在最前面。
“先生,你看,前面又有敵人留下的痕跡,上面還有什麼東西。”一名眼尖的部下喊著。
這次對方留下赭紅的字跡,又掛著個長約一呎的東西。
走進觀視後,他驚駭地倒吸一口冷氣,那竟然是隻人手,底下的字似乎就是用血寫成的。
碰觸檢查後,發現這條斷肢還沒完全凍硬,顯然剛被砍下不久,上面戴的印戒有泰倫斯家的徽記。
“快去叫人來確認這是不是泰倫斯大人的手。”亞岱爾連忙發令。
當後方的騎士用最快速度趕來後,見到那隻手立刻變了臉色。
“這真的是子爵大人的手,不是假冒的嗎?”
“不會錯的,這上面的傷痕是我家大人以前打獵時受的傷。”回答著咬牙說。
樹上的血字寫著『剩下的要以後一次結清,還是繼續分批交付。”
現在這種狀況已經沒人敢跟蹤下去了,不僅因為再繼續追會讓三名貴族慘死,敵人會做這種事也表示完全掌握住他們的行動,隨時都可以回頭殺掉追蹤者。
回想起奧斯維德告訴自己的話,亞岱爾喃喃自語道“現在我敢肯定,他絕對幹過土匪。”
“你知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在入夜紮營之後不久,從指揮官的帳幕中傳出的聲音把剛巧經過的騎士團幹部嚇一跳。“第一次知道原來浣熊也會咆哮。”那名軍官事後這麼說。
此時營帳裡只有特遣隊的正副指揮官兩人,似乎是把從知道事情到對方過來這段期間所累積的情緒一起發洩出來,諾修猶自不停地喘氣。
與他的激動相反,穆好整以暇地說“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比起把一百多人全殺光,這個方法不但簡單省事,而且還有其他功效。”
“我寧可你殺光那些人,在其他貴族眼中,一百多名手無寸鐵計程車兵死去是個悲劇,一名被俘的貴族遇害就叫做屠殺。”諾修氣息未平地說。
對方的考量穆也明白,西方的貴族們為了維持自己崇高的地位,在各種場合及論述中總是一再強調其血統的神聖。歷史越悠久、血統越純粹的地位就越受重視,因此傳統世家總是對新興貴族抱有優越感,才會造成派系的問題。
東方強調“將相本無種”,尤其在戰亂之世時,各國相爭招攬賢才,公卿互競眷養門客,“只論才德、不問出身”更成為取士的標準。同等地位的官員,起自寒微往往比承襲祖蔭更受敬重。
因為要得天下者必需收攏民心,敵國公卿則是計謀陷害的物件,所以在穆眼中貴族們其實比一般平民更類似待宰豬羊。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諾修冷靜下來細想對方的話後問。
“知道為什麼是泰倫斯嗎?”穆笑著問。
“不是用抽籤決定嗎?難道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我並不是白白替那些傷患治療的,診金可收到不少。從那些情報中知道泰倫斯是三人中最跋扈、最記仇的,這樣做正是要分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