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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估猜得到採盈意欲言何。

果不其然,跟著就聽採盈碎碎道:“奴並無它意,僅想問問而已,郎君可別多想。那臭薛就是那個薛王啦!其,這回合怎生就這般好說話?說放人就放人了,斷是要比上次有人情味得多!”

察覺生出口誤,採盈瞅瞥江采蘋,忙不迭扮態鬼臉做矯正:“郎君還記得不,上回其可是憋足勁,想方設法作欲砍咱腦袋!這人變化也忒快吧,說變就變,好似脫胎換骨換了個人般郎君說,其間該不會有詐吧!奴這心裡頭,怎地打由上路起,便老泛著股子不踏實呢?其,叫郎君進其轎中,到底與郎君私語啥子話了?”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是最敏感的。前生江采蘋不怎麼相信這話,現下,採盈一席話楞是令江采蘋信其在理。女人不光第六感敏感,女人與生俱來的敏感特性,絕大一部分實是源自於她們的多情善感。因為多情,所以有情。而多情,臨到頭,終比無情苦。

“無事,安心吧。”江采蘋淡淡地應著,便將目光投向車外。應該說,一切尚在江采蘋想象之中,然江采蘋卻又無以掌握這一切,不曉得如何行做是為正確抉擇。

這些年來,江采蘋一個人默默承受的太多,慢慢煎熬的也太久了。眼下無論為何,亦早已不想再徒做研琢,只盼能夠早些趕回家去。趁著尚餘機會,圓了心頭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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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莆田,江家。

江仲遜隻身在偏院搗弄著籮簍內的草藥,預備等晾曬得更幹卷一些時候,便將表層的藥稈先篩選出筐,平鋪至東側牆根底下那一片陽光較為充沛的閒地拈制,以便早些日子收入藥房。

恰值這時,忽聞陣陣犬吠聲由遠及近嘈至。僅少許片刻,就從前院傳來幾響連續的抨鑼音,隨之即是拉長調的高嗓門嘹宣:“明府至!”

聞見院落突如其來異樣鬨鬧,江仲遜心下頓擾疑惑。當下適值午時三刻,雖說已換季入秋,但珍珠村這塊地角,因地理環境迥異於旁處緣故,氣候也尤為兩樣。夜間興許涼習得須加蓋床棉褥,晌午時段,潮熱度卻並未比酷暑時節消減多少,尤其是正午頭,驕陽依舊摻分毒辣。

平日裡,明府這個時刻多半正倚躺在藤椅上享受蔭涼,鮮少有頭頂日頭外出探訪民情之時。今日到底因何竟破除往昔慣例,且一路敲鑼打鼓地尋來江家門院,不僅讓江仲納悶,周圍街坊鄰居聞到動靜亦同樣感覺怪異,紛紛扒開道門縫,抑或掀啟條格子窗,由暗裡觀注起江家院內情況來。

江仲遜更是立馬擱置下手頭邊的活,並隨手解掉腰際扎繫著的圍裙,便疾跨步穿過亭廊,匆匆迎向正廳方位。

“不知陳明府光臨寒舍,鄙人有失遠迎,還望陳明府恕罪。”餘光掠過緊跟在縣令身後,一併湧入院中的十幾號差役,江仲遜訝然之餘,依是先行朝對來客予以拱揖。權作身為主人家理應持有的基本待客之儀,同時亦無違背民恭官的章律。

“哎,江卿道得哪兒話?江卿與某之祖輩世代共同過活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即使老輩人沒深交情,江卿與某總該算是相熟之人吧?怎說也沾點鄉親義,作甚生疏到這般田地?”孰料,江仲遜謹翼,陳明府反倒句句彷佛欲與之套近乎。

“陳明府請。”江仲遜臉上顯著笑意,無意於續延這種面子上的工夫話題,遂就直接做了個長揖的身勢。

“不瞞江卿說,某此番前來叨擾。。。。。。”稍時,待落定座,陳桓南略頓,方換以副似有難言之隱口氣,嘆息道,“切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正文 第010章 喜臨門

珍珠村新屬任尚未滿一年的這位明府,姓陳名桓南,乃上一任明府陳彥方的叔伯侄子。

提及陳彥方,不得不就此談點題外話,先說道番他們陳家兩代人間的**。

陳彥方這輩子,豔福尤為不淺。不括算在外頭偷置辦別院,金窩藏嬌包養的狐媚分子,單是陳家府院中就收有九房妾室,堪稱活到老娶到老的佼典。惟一遺憾,便是楞沒有一房妻妾可以替他生養出個兒子。

而陳桓南的父親陳彥原,情況與他這個堂兄近乎一樣。同是連娶七房小媳婦進門,胖的瘦的壯的弱的高的矮的以及中間的,各是俱物色了個尤物撈摟入懷,直至娶尋到年歲一大把,幾欲拼掉老命才終於爭得陳桓南一子。

亦正因此緣由,為防肥水流淌他人門庭,陳彥方與陳彥原兄弟倆便攜手商榷了招親上加親,以陳彥原的獨子陳桓南八抬大轎迎娶陳彥方十二個閨女中的任意一人為籌碼,敲押定待兒女圓洞房之夕,即為陳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