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問過她身上有什麼傷,傷都是怎麼來的,在他看來,傷疤是軍人的功勳,是執政官女兒必須承受的。
可是她很疼。
“蘭登,我真的不想去教養所。”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不行,”蘭登拒絕得乾脆利落,幾秒鐘後補充一句,“你乖一點,我帶你去個地方。”
走神的伊芙琳沒聽到最後這句話,她盤算著今天是5月21日,爸爸和凱瑟琳結婚的日子。
她的雙眼閃動幽光,盯著蘭登的一側脖頸,左手積聚起萬鈞之力。她知道打在哪裡會讓人立即暈倒,警鈴響起來之前還有五秒鐘,足夠她從窗戶跳出這間該死的辦公室。
變故就在頃刻之間,伊芙琳出手成風,蘭登卻抓住她的右手帶動椅子後移。
伊芙琳攻勢撲空,膝蓋重重跪在地上,變成整個人跪在蘭登身前。
蘭登就像早就預料到她會對他出手,沒有生氣,沒有失望,沒有任何表情,眼睛裡淺綠兩潭清泉沒泛起一絲漣漪。
他上身欺近,居高臨下。
勾起個魅惑眾生的冷笑,“伊芙琳,怎麼還是這麼蠢呢,這種小招數怎麼可能傷到我?”
伊芙琳知道蘭登只有在極端憤怒時才會笑,他的笑容越深,代表心情越糟糕,手上力道幾乎要把她指節捏碎。伊芙琳垂下腦袋,身體絕望地發抖。
“要殺要剮隨便,但是,我發誓,再讓我回到那個該死的教養所,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蘭登卡上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小丫頭這回哭得真情實感,咬著嘴唇不發出嗚咽聲。
倔強得可以。
淚珠子吧嗒吧嗒地掉,儘管竭力控制,身體也一抽一抽,還打了個哭嗝。
蘭登嘆息,終是卸了怒氣,“我看你是不想見哥哥了。”
“你說什麼?”
伊芙琳兩排長睫毛驟然掀起,雙眼放光,“你要帶我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