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想起了沉重的腳步聲,賈似道睜開疼得閉著的眼,待看清眼前人,驚恐地差點背過氣兒去!
“是,是你!”
不過一個鄙視的眼神,已經讓賈似道覺得渾身涼透了,他知道自己已經完了。刀疤臉的劉整大手一揮,賈似道便被抬了下去。等待他的,將是三堂會審,種種罪名加起來,死罪難逃了。
待太后進來,眼看的皇帝已死,劉整圍宮,文武百官也被扣押在了大殿,楊太后見大勢已去,只得嘆息一聲,“國不可一日無君,把太子抱來。”
不一會兒,閻妃親自抱著襁褓中的太子出了來。雲鬢巍峨,臉上有種怎麼也掩不住的喜態。
太后不悅地道,“你怎麼出來了?”她親自從閻妃懷中抱過來,將小太子高高地舉起。
閻妃的臉上隱隱浮現喜色。
眾人正要叩拜新帝登基,只聽得君寶冷眼道,“等等!”
“你有何話可說?”太后不耐地道。
“此子並非趙家血脈,不能堪當太子之任。”
作者有話要說:
☆、立儲
閻妃登時尖叫道,“你胡說!”
太后如同打了一個霹靂,但她到底是太后,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了,只是瞥了閻妃一眼,閻妃自知失態,隨即儘量剋制自己,用平常的語音道,“你有何證據?!”
其實先前兩人是沒有的,但現在有了。
君寶走到那老道跟前,深施一禮,“老道士,既然您身具天眼神通,那麼定然也能推算出此子是否是皇上之子?”
那老道看起來迷迷糊糊,什麼實話都說,實則是一個大智若愚之人,他思量著這小兒登基,恐怕到時候閻妃和那道教中臭名昭著的種花道士就會把持朝政,弄得國無寧日。
思及此,他也不再隱瞞,將此子父母何人,花犯如何臭名昭著,全都說了出來。
此話一出,眾大臣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更有那諍臣良將生生地驚出一身冷汗來。
原來這閻妃不光妖媚惑主,還穢亂宮闈,如此罪名,已經留不得活命了,更慌亂還欺瞞天下人,攛掇皇上將孽子立為了太子?
閻妃花容失色,指著那道士尖聲叫道,“臭道士!胡言亂語!合該杖斃!”
太后垂了垂眼簾,過會兒才抬起眼來,“閻妃,這位道長的本事你我都是親自見過的,但算命推演之術,並不能百發百中,那你有沒有證據,證據這個孩子是你跟先帝的?”
太后原本就討厭閻妃一副得志便猖狂的樣子,想著一個嬰孩到底自己還是太皇太后,是可以拿捏的了,現而今既然出了這麼一出,那她就不得不維護皇家的榮譽和尊嚴了。正好趁機將這個礙眼的閻妃除去。
閻妃慘白了臉,她明白自己現在必須得找出有力的證據,不然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跟以往她杖斃過的宮女太監的歸宿,就是亂葬崗。
太后見她面容如此,面色一沉,“來人!將閻妃拉出去杖斃!”接著,她將手底下的孩子死命一摔!原先哭鬧的聲音登時沒了聲響。
閻妃目齜俱裂,掙扎著伸出長指甲的手來在空中亂抓,“你這個老惡婦!我兒!兒!”
郭襄的手忍不住緊了緊,君寶攥緊了她的手。
太后瞧了一眼底下,見楊家人在列,這才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天下仍舊是趙宋的江山,皇上無嗣,但趙家也還有人,皇上的堂叔,平陽伯的兒子趙琳風評不錯,眾卿家以為如何?”
內情人都知道趙琳乃是楊家子孫,過繼給平陽伯的人。吳尚書出列道,“太后,既然是趙宋子孫,那必得尋找正統的趙家子弟。”
太后怒道,“胡說!趙琳怎麼不是正統的趙家子弟,雖然是過繼的,那也是就上了家譜,入了宗祠的正統趙家子弟,其他的趙家子弟,你們還能找出這麼一個名滿京城的,又通詩書、又會文墨的人來嗎?”
劉整冷笑,“太后太心急了些,平陽伯之子固然略通文墨,但趙氏皇族子弟早有淹沒與民間的□□長房後人,高宗朝時,不就從諸位長房後人中找出來的孝宗皇帝麼?”
太后啞了聲,高宗皇帝她如何能夠反駁?況且現在整個皇城都被劉整圍了起來,說到底,自己的命也是捏在他們手裡,心內暗恨自己確實操之過急了。
太后只得恨恨地咬牙,“那劉整將軍說何人可當此任?”
郭襄見眾人商討起皇帝人選,無人注意到她,便悄悄地退出了大殿,幸而守門之人全都認得她,便一路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