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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耐著性子阻攔她,這下可好,朱祐樘一句話,付之一炬!他低罵了聲“臭丫頭”,而後飛身坐到了蔣伊身後。

“喂,你!”蔣伊不滿抗議。

“伊伊,你別放開我的手,以後你想做什麼,我陪著你就是了。”興王的聲音如今已經變得低沉醇厚,拂在蔣伊耳畔就像帶著羽毛的輕扇,怎會不觸及她心底的柔軟。

於是回話語氣立馬變得糯糯的,“知道了啦!”

看著馬場上眾人已經賽完一輪,蔣伊也懶得上去參加。但她靈機一動,指著不遠處那一整排楊柳樹道:“元寶,你有沒有玩過‘射柳’?”

“射柳?”興王垂了垂眸,忽而笑起來,目光也變得深遠,似乎憶起什麼愉悅的往事,“有一年端午玩過。那時候我還小,父皇他手把手地教我,可還是沒贏過樘哥哥。”

“這麼說樘哥哥也在行?”看他眼神便知對此很感興趣,蔣伊得意自己押對了寶,推推他道,“我去同樘哥哥說,我們大家來比一比!”

興王淺笑,拉住韁繩回馬,這就算是答應了。

兩人這麼快折回來,朱祐樘幾人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們,蔣伊憨笑了幾聲道:“樘哥哥,他們都比完了!嘿嘿,元寶說想玩‘射柳’,樘哥哥要不要一起來?”

“元寶?”誰知幾人的關注點都不在射柳,而是蔣伊對興王的小暱稱,惹得大家鬨笑開來。

興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嘴上嘟囔道:“誰說是我要玩了?”

“好好好,元寶要玩,當然要遂他心願,”朱祐樘邊大笑著,邊招過何文鼎,“快去準備傢伙。”

“慢著……”李慕兒叫住何文鼎,補充道,“用軟箭頭。”

朱祐樘回望她一眼,會心一笑。

所謂射柳,就是將鴿子放在葫蘆裡,然後將葫蘆高掛於柳樹上。彎弓射中葫蘆,鴿子飛出,以飛鴿飛的高度來判定勝負。

不消半個時辰,何文鼎就帶著人將一切準備就緒。

巴圖他們聽說要射箭,自然極有興致,紛紛除錯著各自的弓箭。

朱祐樘亦取過一弓。眾人的視線便不由自主地移到了他身上。

只見他雙腳微分,將彎弓緩緩舉至胸前,也不搭箭,利眸微微眯起來,輕輕拉弓便如滿月。也許是因為他的動作熟稔,也許是因為他用力十分輕鬆的緣故,這樣武相的動作,他做起來卻給人一種優雅從容的感覺,偏偏又與這場面氛圍一分也不違和。

李慕兒正這樣想著,突聽得“噔”的一聲,原來是他放開了弦,李慕兒驚得尷尬回神,低頭不再看他。

比試立刻開始。

裝在葫蘆中的鵓鴿繫有鴿鈴,當鵓鴿飛出來時,射柳場上空頓時響起串串清脆的鴿鈴聲,眾人連連射中,鴿鈴之聲不絕於耳,十分有趣。除此以外還有弓箭離弦帶起的呼聲,葫蘆落地聲,鴿子翅膀拍動聲,以及此起彼伏的撫掌叫好聲,交相輝映,好不熱鬧!

李慕兒站在一旁,也與何青巖時時發出驚歎聲。只是她的目光似乎一直集中在朱祐樘射出的箭,竟絲毫不曾關心其他,是以當聽到巴圖他們不滿的說話聲傳來時,李慕兒還顧自指著一隻鴿子叫道:“這隻最高!阿錯贏了,阿錯你贏了!”

“什麼錯贏了?”巴圖正對這射柳把戲表示不服,聽到李慕兒歡呼雀躍,當即諷刺道,“鴿子飛得高不高,關輸贏何事?這種玩法實在無趣!陛下,要不咱們換種比法?”

的確,以掛在柳枝上的葫蘆落地震開後,葫蘆中鵓鴿飛出的高低為標準,而不是以射技的優劣論輸贏,這與金元時期以柳條上削出的白木為目標,以射斷和馳馬手接與否決勝負相比,在難度上要小得多。在都射中葫蘆的情況下,誰勝誰負,取決於鵓鴿,而不是射手的射技和騎術,這無疑具有了極大的偶然性,使得射柳的娛樂意味更濃而競技意味更淡。

可陛下此刻哪有空理他。

朱祐樘雙眼直直凝望著李慕兒,眼神中柔情脈脈,彷彿周遭的事物早已消失不見,只剩彼此,時光又回到往昔,無怨無恨。

“皇上?”

耳邊有人不識趣地喚他,朱祐樘蹙眉看向巴圖,語氣沉悶道:“那便再加上,射中飛鴿為勝,如何?”

“好,”巴圖眼光一亮,“還得在馬背上飛馳而射!”

馬上急騁,本就難以射中目標,還要先後發兩箭,一箭射中搖擺的葫蘆,一箭射中飛鴿,這難度可想而知。

李慕兒有些擔憂地看看朱祐樘,連蔣伊都暗暗拽著興王的袖子道:“元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