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股涼爽的風,能吹走世間陰暗,沒有故作的驕傲,語氣間是徐巖慣有的謙遜和清貴。
這樣低潤磁性的聲音是寧夏六年前最為愛戀和祈盼的,可不知為何,這一刻站在包廂外再次聽見,心臟還是在平靜跳動,沒有一絲激動和熱烈。
婚禮上他絕情狠戾的話語仍然還在她耳邊響起,使寧夏一向淡然恬靜臉龐劃過一抹恍惚,隨即嬌軀微微變得僵硬。
這條走廊上並沒有什麼人,她站在那,緊緊握起拳頭,修改指尖狠狠戳進白嫩手掌中,清涼的視線不受控制透過貼著桌布的玻璃門朝著包廂內注視去。
徐巖被眾人圍著端坐在上位,俊朗冷峻的面容上掛著淺淺笑意,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暗藏玄機。
氣質依舊溫潤內斂,可卻成熟不少,當年的他如果是展露鋒芒,那麼此時的他則是更加肆無忌憚的展現他的才華和謀略。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個有野心的男人,沒想到如今都升職到了副局,那些人明顯的對他巴結討好,而他卻並沒有不耐,面對恭維的話語,俊顏上始終都是波瀾不驚的謙遜淺笑,既不高傲可也不親和,身上自有一股清貴之氣。
這就是徐巖,哪怕是在做世上最普通的應酬交際,也沒有一絲勢力銅臭味。
“瞧王總這話說的,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誰不知道你家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剛從澳洲留學歸來,就算是要徐副局做媒也要避嫌啊!”另一道氣勢實足的譏諷聲音響起,讓剛剛出聲恭維討好徐巖的王總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本來這次飯局,只是為了競爭交通局如今一個工程的,雖早就聽過新上任的徐副局是怎樣的卓爾不凡,手段老道,可真正見到之後才讓他心驚,沒想到他不僅約了自己,同時也約了這次對這個工程感興趣的老總們。
他也算在商場上爾虞我詐中存活下來的精明人了,什麼人沒見過?
可如今這男人坐在那雖然嘴角含笑,可笑容中沒有一絲溫度,神色溫潤無害,可他卻越發的小心不敢冒然,剛剛那番話也只是他的私心,畢竟自己女兒才華和容貌,他還很是自信的。
王總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望著對面和他一向的競爭對手,臉色很是難看,這話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偏偏由他說出來卻是讓他沒面子。
寧夏站在走廊上不可避免將裡面眾人的話聽在耳中,視線不由落在徐巖身上,只見他在面對這樣事情時絲毫沒有解圍的意思,自顧自坐在那,修長圓潤指尖上執著一杯白酒,仰脖,一口飲盡,然後把玩著手中做工精緻的青瓷杯。
他薄唇微勾,掀起一抹不羈弧度,唇角邊笑意隱隱有一絲嘲諷,寧夏和他在一起兩年,對他這樣隱秘的小動作很是熟悉。
想到這,她忽然覺得心中有些悶,清眸中泛起一抹漣漪,其實她也很想堅強的將和他之間的事情全部忘記,可真當看見時,她手心還是會隱隱出汗。
視線一定,徐巖倏地放下手中酒杯,抬眸,目光如炬,定定凝視著隔著一扇門外的寧夏,幽暗黑眸緩緩眯起,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透著一絲危險。
寧夏眼皮一跳,見徐巖居然朝這看來。心中猛烈跳動,想也沒想便快速轉身打算離開。
“砰!”只是在她轉身瞬間,端菜的服務員來了,正好將人家盤子上端著的菜撞翻。
那服務員不大的年紀,可能是剛來,瞧見自己不僅將菜打翻更是撞到了客人,連忙慌張道歉:“對……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寧夏被撞倒在地毯上,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讓她心慌意亂,旁邊服務員的道歉她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只是在想,如果徐巖看見是她在外偷聽,會露出怎樣的表情?不屑?鄙夷?憎恨?幽怨?
正當寧夏蹙眉屏住呼吸不知所措時,一雙黑色皮鞋出現在她眼前,緊接著是一雙溫熱有力的臂膀將她從地毯上抱起,與此同時身後那扇玻璃門也被開啟,而她自己則被打橫抱在葉翌寒懷中。
“快……快點抱我走!”寧夏順勢將腦袋埋進葉翌寒胸口處,素手緊緊抓住他衣襟,就如同一個溺水多時的人終於上岸一般,用只有倆個人的聲音低聲道。
“副局,是剛剛回京的特種部隊大隊長葉翌寒!”
玻璃門被開啟,包廂內的人隨著徐巖的腳步一個個都驚詫站起身來,而跟在徐巖身後的助理顯然是見過世面的,看見門外的葉翌寒,面容上隱過一抹驚詫,隨即連忙在徐巖耳邊低語。
徐巖黑眸中隱過一抹驚訝,可俊朗的面容上卻是溫潤淺笑,將葉翌寒打量一番,氣質果然不凡,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