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餘任她揪著,反而還朝她身上又貼了貼,笑眯眯道:“不就是你想得那樣麼。”
“那你還敢跟著他出去!”連小嬋壓低聲音狠狠罵了一句,“你吃核桃吃傻了吧!”
顧紹餘仍舊一副笑模樣,將下巴壓在連小嬋肩上,懶洋洋道:“不然怎樣?”
他聲音悶悶的,尾音後還拖著小小的翹尾巴,哪有半分著急的樣子,連小嬋就著他耳朵把他拖下來,急得腦袋都快冒煙了:“你…你上點心行不行!”
“行,行。”顧紹餘敷衍地應了兩聲,用商量的口氣對她說道,“那我們等會再出去?”
他表情很是認真,眼睛眨眨的看著連小嬋,很是嚴肅地徵求她的意見,連小嬋差點沒給他哭出來,這時候還在這賣萌你是要鬧哪樣啊!
連小嬋在心裡不停咆哮,各種羊駝歡快地在腦海裡跑來跑去,踩踏的噪聲幾乎把她腦袋掀爆,她一臉虛弱地看著顧紹餘,指望他趕快出個主意,然後告訴自己之前都是在跟她開玩笑…好吧,她也覺得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後悔了?”顧紹餘看著風中凌亂的連小嬋,似笑非笑問了一句。
連小嬋霍然抬頭,看顧紹餘臉上仍是調笑的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猛然間一巴掌呼在他右腦上:“叫你胡思亂想!”
她這一巴掌看著重,實際卻是不痛不癢,顧紹餘卻被她打得發愣,好半天沒反應。
“趕快走吧!”連小嬋被他氣得不輕,惡狠狠磨了磨牙,最後也只能強作兇狠地衝他喊了一句。
說完不等顧紹餘反應,她就徑直走了出去。
吳泓仍然在外邊候著,見二人出來了,便上前招呼道:“二位好了?”
連小嬋黑著臉點了點頭,吳泓有些納悶,看到後一步出來的顧紹餘倒是神清氣爽,不由更奇怪了。不過他心裡知道分寸,只裝作沒有看見,什麼話都沒說。
顧紹餘心情不錯,主動上來寒暄了一句:“久等了。”
吳泓沒想到顧紹餘居然會跟說這種客氣話,受寵若驚的趕緊擺起了手:“殿下言重了。”
顧紹餘不怎麼在意的點了點頭,完全沒有階下囚的意識,淡淡道:“帶路吧。”
連小嬋看他姿態擺的這麼高,本來還有些擔心吳泓刻意為難或是故作不理,沒想到他卻畢恭畢敬的應了,雖是疑惑,卻也鬆了口氣。
顧紹餘卻完全沒有連小嬋的這種擔心。
他畢竟出自行伍,外面的名聲傳得再怎麼難聽,在那些兵卒眼中,那也是鐵打的將軍,一等一的好漢。名聲可以作假,功勞簿卻做不得假,毀寺滅佛雖然做的狠毒,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為上位者擔的罪名。僧人不事生產,田產卻有不必納稅的特赦,更何況,金身塑像一座便是上百斤的銅鐵,皇帝哪裡容得他們這般自在?
顧紹餘雖然不信這些今世來世的,卻也對欺負這些和尚沒什麼興趣,要不是傳下來的密旨上旁敲側擊的讓他狠狠給個教訓,他也不會把事情做得如此狠絕。
這些年來,他的戰功卻也不小,若不是有個性情怪癖的名聲在外,他怕早就被鏟的一乾二淨了。
只是如今,皇帝既然要對顧景清動手,便得好好斟酌一二,看看有沒有將各藩王一斬而盡的能耐,雖說當下諸侯親王早就零零落落大不如前,但齊集一起,好歹也有一搏之力,那位若是沒有萬全之策,怕也不會來啃他這根硬骨頭。
細究起來,他自被送來,心中就已經對那位的盤算想清了七八分,唯一放心不下的,倒反而是日日伴著他的連小嬋了。
他看了一眼在前面默默低頭走路的連小嬋,低頭微微一笑,彎唇搖了搖頭。
連小嬋只顧著走路,哪裡會注意他這些小動作,走了好一會,才聽到吳泓說了一句:“換一條路吧,這條走不通了。”
連小嬋有些茫然地抬了抬頭,只見東邊人聲喧沸,刀戟斧鉞之聲震響,兩撥人馬混戰一團,鬥得不可開交。
“出什麼事了?”連小嬋畢竟還沒修煉到顧紹餘那個寵辱不驚的程度,看不遠處打得激烈,便想要趕緊問清楚了,生怕又出了什麼么蛾子。
吳泓眼睛都沒眨一下,笑容不變,一席話說的更是滴水不漏:“不是什麼大事,小姐不必擔心。”
這分明就是打起來了!你當我眼瞎啊!連小嬋心裡默默豎起了中指,終於忍不住暴躁了。
知道吳泓不會說真話,連小嬋只能磨磨蹭蹭蹦到了顧紹餘旁邊,戳了戳他胳膊,低聲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