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慕乾說話之間便將他捉了去,兩隻手沒有拿穩盤子,那方大印骨碌碌的從盤子上滾了出來,落在旁邊很遠的地方去了。
“慕大將軍饒命哇!”夏褘晟閉著眼睛喊了起來,他能感覺到脖子上一涼,知道有兵器擱在那裡,只要自己亂動,說不定就會割破喉嚨。他哭喪著臉喊道:“慕大將軍,下官可是真心來投降的,慕大將軍可別懷疑我!”
慕乾瞧著夏褘晟那模樣便覺好笑,自己還只是拿了劍鞘放在他脖子那邊,他竟然就嚇唬成了這個樣子,真讓人匪夷所思。這南燕官場肯定是一片黑暗,竟然能用這樣的人來做刺史,也不知道他送了多少金銀才攀到這個位置。
大虞軍隊攻打南燕,勢如破竹,慕乾一路橫掃過來,還沒見著幾個硬骨頭的南燕官員,南燕吏治如此不得力,也難怪南燕這個國家如此不堪一擊了。他在大虞的時候便聽說過南燕的皇上荒淫無恥,每日裡都躲在後宮與妃嬪們調笑,不思朝政,看起來這事情應該是真的,上樑不正下樑歪,否則如何培養出這麼一批無德無能之人?
“若你是真心投降,那邊下令讓守衛江州的兵馬都放下武器出城,待我受降。”慕乾沉聲吩咐了一句,若是這夏褘晟是個精明算計的,想把自己賺進城去,然後再關門扣押,大虞兵馬群龍無首,他渾水摸魚來打個措手不及,也並不是沒有獲勝的機率。
“是是是,下官馬上讓他們都出城來投降。”夏褘晟很是配合,扯著嗓子朝城門口那些人喊道:“快些放下兵器出城投降,大虞的慕大將軍已經到了,他威風赫赫,又善行軍打仗,南燕大半江山已經失了,我們一個小小江州城如何能阻擋他的人馬?你們別再多想了,快些出城投降才是正經。”
慕乾驚愕的望了夏褘晟一眼,這人真是臉皮厚到了極點,竟然還能在這麼多人面前面不改色的為自己唱讚歌,著實太讓他驚訝。旁邊秦冕哼了一聲:“夏褘晟,你可說漏了一點……”
夏褘晟瞧著秦冕面白無鬚,又聲音尖細,知道他是宮中內侍,趕緊又陪著笑臉道:“是是是,這肯定是大虞的皇上英武無敵……”
“廢話少說!”慕乾見夏褘晟實在太上道了,耳朵裡頭只聽著他嗡嗡的在說著話,不由得有幾分不耐煩,用力將他摜到了地上:“將他拿住。”
夏褘晟被摔到了地上,覺得脖子那裡的兵器離開了,這顆心才落了地,趴在那裡用諂媚的聲音道:“慕大將軍早該將下官扔下來了,這般提著下官,也不怕累著自己。”
慕乾聽了這話,只覺得快要嘔吐出來,這世上竟然還有這般無恥之徒,今日他算是見著了。也正是有這樣的無恥之徒,自己取江州才入探囊取物般容易,望了一眼在那邊稍微穩了幾分心神的夏褘晟,慕乾冷冷一笑,害得夏褘晟又全身打起擺子來。
這時就聽著腳步聲槖槖,一群手無寸鐵計程車兵從城門那處走了出去,慕乾這才沒有再管夏褘晟,指派了幾位將軍過去受降,自己帶著兵馬穿過了深幽幽的城門,長驅直入了江州城。
攻打江州,確實是太順當了些,可慕乾現在想的事情,完全與秦冕想的不一樣,他正在想著那個騎著馬匆匆離去的人,開始他還沒留意,後來見他飛快的撥轉馬頭走了以後,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那背影似乎有些熟悉——慕乾的手緊緊的捏住了城牆上的一塊磚石,莫非那人就是燕昊?
第40章 分憂解難
雲州城裡一片低沉的氣氛;街道上邊開門營業的店鋪比往常少了許多。素日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只有幾個貨郎挑著擔子走過,沒精打采的吆喝著:“新來的胭脂花粉;宮中新樣的絹紗花兒!”
“怎麼樣了?好像聽說太子殿下生病了?”一家店鋪前邊;有幾個人坐在一處;皺著眉頭議論著:“聽說吐了血!”
“你怎麼知道?”旁邊幾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驚慌的神色,這可怎麼好;太子殿下竟然病了;這真是一個糟糕的訊息。
自從燕昊來到雲州親自督戰,雲州計程車氣大振。燕昊平易近人;凡事都為百姓著想;讓他贏得了民心,大家對這位太子殿下很是敬佩。現在乍一聽他病了;眾人都憂慮了起來,這可怎麼才好,太子殿下竟然生病了!
“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太子殿下快好起來才是!”一位老者合著手唸了一聲佛,旁邊眾人都跟著默默的念起佛來。
雲州刺史府裡更是沉悶一片,昨晚太子殿下帶人去偷襲大虞軍馬未果,而且帶回了一個很不好的訊息,大虞兵馬前去攻打江州了,雖然太子殿下回來什麼都沒有說,可大家都暗地裡猜測,江州城該是失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