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微微一笑,向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小竹知道李唐乃是本地的父母官,見到她點頭,似乎是向自己表示支援,心中頓時生出了無限的勇氣,再望向那“刀疤”一夥人的時候,眼中就沒有絲毫的恐懼之色了。
“這位客官,奴家在這裡賣唱乃是奴家自己的事,和其他人無關,至於唱什麼曲調,什麼歌詞,更是奴家的自由,誰也沒有權利干涉。客官你若是願意聽奴家唱曲,奴家歡迎,就請客官莫要高聲喧譁,以至驚到其他客官。若是客官不是為聽曲而來,奴家就要代表本酒樓的掌櫃請客官出去再說了!”
那刀疤顯然沒有想到小竹竟然會有如此強悍的反應,有些訝異。隨即,他“嘖嘖”兩聲,道:“肖大家就是肖大家,人氣雖然比不上汴京城中其他任何一位大家,這脾氣卻遠甚於她們中的任何一位,真是見識了。讓肖大家失望了,小人著實不是為聽曲而來,不過卻也是為聽曲而來。小人的主人家很早就想請大家蒞臨鄙府,為他老人家單獨彈唱一曲,只是肖大家一直不肯賞臉,只好讓小人前來促駕了!”
第154章 何懼之有
他這話出口,方才信誓旦旦地表示要保護肖大家,不讓她受惡人脅迫的人之中,便有一個不滿的了:“這位兄臺,肖大家既然不願意為你家主人獻唱,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要知道,強扭的瓜不甜。Www!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總要講個道理吧!”
“刀疤”一聽此言,不怒反笑,走上前去,來到那發話的人面前,對他陰陰一笑,道:“講道理?”
原來,這說話之人乃是一個約莫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長得頗為斯文俊秀,眉宇間還隱隱含著一絲正氣。
但這“刀疤”遠看的時候已經夠嚇人,待得他來到近前一看,越發嚇人,而待得他微微一笑,露出少了好幾顆的兩排牙齒的時候,更顯滲人了。年輕人本來以為憑著方才眾人的豈氣勢,只要有人率先挑頭,立時便會一呼百應的。可沒有想到事到臨頭,卻一個呼應的都沒有。他雖然是那種比較正直善良的年輕人,卻終究不是一味只知道強出頭,卻不會為自己安全考慮的爪子。立即明白了當前的形勢:不會有人出頭的,這“刀疤”看起來實在是太過威猛了。他想要出言示弱,但話到了嘴邊,卻終究是說不出口。這時候的他,騎虎難下,簡直是後悔得要死。
“刀疤”看著這年輕人臉上陰晴不定的樣子,哪能不知道他已經心生退意。但他卻不願如此輕易就放過年輕人,他要藉著這個不開眼的人來立威。只有立威,展示出自己的本事,才能讓大家不再妄圖反抗,以至生出意外。
如是想著,“刀疤”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年輕人的肩膀,年輕人頓時感覺肩膀上一陣劇痛,好像琵琶骨被“刀疤”抓碎了一般,不由得慘叫起來。
“刀疤”顯然對年輕人的這聲慘叫很滿意,正想要繼續發力的時候,忽然風聲響起,一個拳頭從旁邊狠狠地向他的面龐砸來。
“刀疤”一驚。他立即發現這拳頭的來勢兇猛,非是一般的人所能擊出。看起來,這拳頭的主人應該是一個武功很不錯的練家子。
當下,“刀疤”不敢怠慢,抓在年輕人肩膀上的手頓時鬆開。與此同時,他自己的身子也向後一閃,想要避開那拳頭。
但那拳頭居然好像附骨之蛆一般,竟是如影隨形,他的頭剛剛向後閃了幾步,那拳頭也跟著向前長出幾步,中間沒有絲毫的滯礙,似乎那襲擊者早就算到了“刀疤”的這一步應變之招一般。
“刀疤”頓時魂飛魄散。他當初其實只是汴京城裡的一個小混混,憑著強健的體魄外加好勇鬥狠的性格,在汴京城的街頭混出了一點名氣,最近終於被某位大人物相中,成為護院的頭頭。今日本來正是他立下“投名狀”的好機會,他想也不想,便帶上幾位兄弟興匆匆地來了。
其實,“刀疤”也是知道自己斤兩的。憑著他的“武功”,對付普通壯漢,以一敵三甚至以一敵四都不成問題,但和真正的武林高手卻差得太遠。好在汴京城雖然是藏龍臥虎之地,但高手終究還是滄海一粟,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會遇上高手。更不擔心會無緣無故惹上高手。若是能惹上高手的話,他早在前面十幾年的街頭混混生涯中惹上了。而事實上,十幾年的混混生涯,數百次的砍殺,他只是在身上留下了幾處刀疤,而臉上也只有一處。當然,還有就是牙齒被打掉了幾顆。但這對他來說,都是小節,他打碎的別人的牙齒絕對足夠配成好幾副好牙齒的了。而他在別人身上留下來的傷疤,如此安在一個人身上的話,絕對可以讓他身上沒有一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