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路橫掃,樊劍鋒在後面給錢都來不及。
“容…中州池杭溫哇歪已。高了漫活剛……”柯掌金口中嚼著也不知什麼特色的小吃,說話含含糊糊,一句話說出來。樊劍鋒愣是沒聽懂。
“師公,您老人家能不能……先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再說話?”樊劍鋒崩潰了,這種感覺就像一屁股坐在了一顆尖尖的石頭上,而且這石頭尖還抵在了兩瓣屁股中間,菊緊!
“嗯嗯……咕……嘔……”老人家真的受罪了,樊劍鋒清晰的看到老人喉頭一股,然後一個高高的鼓起緩緩順著脖子往下‘塞’了進去……
“痛快……酒!”柯掌金一抬頭,滿是油光的一隻手伸在樊劍鋒面前,還一邊回頭叫道:“明禮,來,給我捶捶,噎著了!”
樊劍鋒身上,除了猴兒酒,哪裡還有其他酒啊?他本身就不好這杯中之物,讓他咋整?
無奈只好拿出猴兒酒,熟料這猴兒酒一拿出來,除了疼他愛他的秦素心沒有發瘋,其餘人都發瘋了,就連……就連那小童都發瘋了!
封妖令直接回避了,臨去前嘟噥了一句:“以前可沒發現你們一家人是這樣啊……”
樊劍鋒忽然就反應過來了。
家裡人的確不是這樣,他們這樣,是在壓住各自心頭的恐慌和激動。
所謂近鄉情更怯,離家幾十年,眼看著就要回家,他們能心平氣和嗎?食物,可以讓他們暫時的緩一緩心中的緊張與忐忑。
“唉……”暗歎一聲,樊劍鋒肉疼的拿出猴兒酒,見寸相思也伸著手,滿嘴墨綠色的口水滴滴答答,樊劍鋒劍眉一豎:“你喝什麼酒?你一個小屁孩,也喝酒?”
“嗚嗚……”寸相思嘴巴一癟,哇哇的大哭起來,“我……我聞著香嘛……飛飛姐姐說謊,你這個人不好,你這人好壞……”
“我……靠!”樊劍鋒心中哀嚎一聲……
不到半個時辰,人跡已然稀少的大街上,一家人神態各異的快步疾行。
樊明禮夫婦以及柯掌金三人,臉色紅潤,不,不能說是紅潤,而應該說是紅撲撲的,像……猴屁股,也像……剛剛憋著下了蛋的老母雞……咳咳,這樣形容似乎不好哇?
反之樊劍鋒,則是垂頭喪氣,肩上還扛著一叢野草,奇怪的是這野草不斷的傳來打呼嚕的聲音,要是被人看到,指不定要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鋒兒,你扛著他幹什麼?放到……”秦素心於心不忍,終於開口。
“娘啊,你不愧是我的…親孃啊,還是你疼我啊!”樊劍鋒悲呼一聲,“咦?對啊,我扛著他做什麼?靠,我扛著他做什麼,還不是老孃下的命令?”
他隱約記得,之前寸相思喝醉之後,老孃說:“小孩子喝醉酒很危險的,你還是抱著他吧……”
嗯,抱著,抱著,可這抱著抱著變成一叢雜草了……
樊劍鋒黑著臉直接將這叢雜草塞進了海妖圖譜。
飛飛啊,咱兩……青梅竹馬對哇。你派來這麼個閻王爺來欺負我哇?
樊劍鋒是欲哭無淚啊!
“中州城向東八百里,到了漫沱江畔,拿出你那隻玉佩,我們便可進入六府之地!進入六府之後,江左第一家,便是我們的……家啦!”
柯掌金終於完完整整說出了這句話。
樊劍鋒緩緩點頭,八百里麼?不算遠,不過這段距離,正好跟家人好好研究研究該如何進家,尤其是……該如何解釋樊明義的事情。
樊明義與鍾石吃了酸菜。如今修為都被封印,老老實實的在海妖圖譜中樊劍鋒特意建造起來的獨立空間——一座小院中休息。兄弟倆不能攜手回家,恐怕這是任何老人心頭最悲哀的也是最不願看到的事情。
樊劍鋒終究還是沒有下殺手,他不懂同胞兄弟之間的情誼,但換位思考,感同身受,父親肯定對這份兄弟情誼很是珍惜,儘管樊明義對不起他們在先,但既然要去見老父親。縱然親哥哥化成了骨灰,他也要帶上,只不過他不想老父親看到兄弟相殘的一幕而已。
樊劍鋒能體會,但封妖令卻無法體會。用封妖令的話說,你牽絆太多,斬不了情,你始終走不到最高點。
“斬情麼?”樊劍鋒微微一笑。“萬物都有情,人之所以是人,是能夠掌控這片天地的主宰者。就是因為人有情,如果人無情,那還不如畜生!情,是一切的根本!”
封妖令啞然了,然後就藏起來了,羞愧啊!
這實在怪不得封妖令,他本身就不是人,沒有任何人類的感情,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