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霜神色一黯,幽幽道:“流水?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霓裳,不管怎樣,師傅是永遠不會怪你的,你永遠是師傅的徒兒”言語中,已經帶著哽咽。
“仙子,你恐怕認錯人了,小女子雖然也名霓裳,卻是這太湖人士,自幼與夫君相濡以沫,撫養小妹長大,雖然上天瞎了眼,世人壞了良心,讓小女子夫君英年早逝,可是,小女子既然已經是他的人,自當生生世世是他家的人,他的遺志,小女子會幫他實現,她的仇,小女子也一定會報!”燕霓裳越說越激動,後來幾乎有些歇斯底里。
墨秋霜緊緊咬著下唇,珠淚垂懸,潸然欲泣,那神色楚楚可憐,讓人心動不已。
燕羽衣緊緊抱住燕霓裳的胳膊,以示支援。我給含煙使了個眼色,乖巧的她立即拉起燕霓裳的手,道:“霓裳姐姐,眼下先管眼下,以後再說這些事情,好嗎?”
燕霓裳平復了一下情緒,對我頷首,道:“不管怎麼說,卜公子令小女子欽佩,至少是敢做敢當,光明磊落之輩,就憑這個,霓裳就幫卜公子一把,哼,不像某些人!”
墨秋霜猛地轉過身去,雙手掩面,嬌軀顫抖一下,強自凝聲道:“我先出去透透風,你們繼續。”說罷小跑而去,那落寞的背影,像極了受盡委屈的小媳婦,哪裡有一點一代宗師的風範。
含煙跺跺小腳,埋怨似的看了燕霓裳一眼,追了出去。
而燕霓裳也是眼圈通紅,下唇已經被咬出血痕,也是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腦袋裡疑問很多?聽她的意思似乎燕霓裳還有過男人,可是看她眉凝目聚,遍體幽香,應該還是處子之身啊。而且據含煙說,除了她自己有郭璞算命,必將嫁人外,心閣弟子似乎是沒有嫁人的啊。
猶豫了一下,我開口道:“霓裳姑娘,方才”
“方才霓裳失態了,給卜公子賠禮了。”燕霓裳深深一禮,倒把我的半截話趕回去了。
“昔日往事,霓裳不願再提,箇中恩怨,實難與外人道也,然霓裳心智已堅,此生不改,還請卜公子勿要徒勞相勸,以全霓裳之名。”燕霓裳一臉鄭重說道。
既然她已經把話堵死,我也只能笑笑,道:“卜機完全理解霓裳姑娘的心情,儘管卜機乃是外人,不知道具體的細節,始末,緣由,卜機也不想幹涉霓裳姑娘的私事,然卜機以為,無論如何,霓裳姑娘還請開眼開心,勿要沉溺於過往而不自拔,以免後悔莫及啊。”
燕霓裳聽了神色稍霽,道:“霓裳多謝卜公子關心,霓裳心領。”說罷,又是斂衽為禮。
令我奇怪的是,這次燕羽衣也不再一臉狡黠,而是頗為鄭重的隨姐姐給我行了一禮,倒讓我很是詫異。
“羽衣不懂事,先前惹卜公子生氣許多,還請卜公子勿要掛懷,卜公子對姐姐乃是好意,羽衣銘感五內。”
我當然說無妨。見二女神色稍好,一邊小心看著形式的墨舞兒也鬆了口氣,我有意調笑,便道:“羽衣,方才還是叫哥哥的,怎生現在又在叫公子,不覺得生分麼?”
沒想到燕羽衣並沒有露出那足以讓佛祖還俗的嬌笑,反是一臉聖潔地說道:“卜公子當真把羽衣看成煙花女子,可以隨意調笑逗弄的麼?”
這個帽子扣的可夠大的,誰不知道燕霓裳要是翻臉的後果,我額頭上立即見汗,忙作揖討饒道:“羽衣姑娘錯怪在下了,在下一向對羽衣姑娘端方守禮,懷之已孺慕之心,行之以大明之德,時時自省,刻刻自查,豈敢有絲毫褻瀆之心?羽衣姑娘氣質之美,如蘭似麝,才華之桌,馥如謫仙,豈可與那煙花之粉,相與易量。”
“這麼說,卜公子是說,羽衣是純潔如仙,我就是那紅塵之煙花女子了。”燕霓裳淡淡問道。
“這個,霓裳姑娘當然是那個”我一時情急,竟然不知措辭,窘的俊臉通紅。
“噗哧”一笑,燕羽衣繃得緊緊的小臉驟然如百花勝開,看著我呆呆的樣子,燕羽衣吐吐舌頭,嗔道:“壞哥哥,笨死了。”
原來,她們又在耍我,看著放聲嬌笑的燕羽衣和捂嘴淺笑的墨舞兒,以及那故作矜持的燕霓裳,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策劃好的。
決不能善罷甘休,我虎起臉,“兇”道:“你這妮子,居然敢戲弄於哥哥,你說該當何罪?”
燕羽衣頗為配合的做驚恐裝,拍著已經輪廓不小的酥胸,怕怕道:“哥哥要怎樣罰奴家,奴家也認了,只盼哥哥下手能輕一點,憐惜奴家。”
見燕羽衣那嘟著小嘴,滿臉可憐的樣子,我卻沒有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