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詩:“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濛月轉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向楠就在院裡走了幾個場子,抱了個門戶,呵,還真有兩下子,完全沒了剛才騎馬時間那窘態。
“老奶奶,這光練不說不稀罕,你聽我叨哧兩句,這練得好還不行,還得讓老人家看明白了,這就得說,說到點上,老奶奶看得高興,小娃娃耍得也帶勁。咱這個不叫鏢,叫燕子穿梭。”
一邊說著就耍了一趟拳,也是燕子一般,弓僕步的低架子,柔韌中透著筋骨力道。
這套拳鳳吟還真不認識,跟查拳架子類似吧,弓馬入環的長短力配合,又沒那麼生硬;跟螳螂架子類似吧,手腳呼應,動作迅猛,卻又輾轉自如多了幾分柔活;跟通背類似吧,渾身鬆脆噼啪有聲,卻又高低起伏大馬長腰;跟翻子類似吧,上下翻飛,換膀利落,卻又不似那般一口氣打下來;說跟太祖架子類似吧,踢打摔拿,方圓相宜,卻又比那個要漂亮圓轉;說跟**的基礎架子類似吧,走抻筋拔骨,拳腳間含著貼靠抹穿,卻又閃展騰挪,雙腳騰空;說跟羅漢架子類似吧,招數大方卻異常兇殘,卻又不是那般正馬側身;說跟八極類似吧,別說了,再說晌天了。
就看吧,先沒打鏢,這身子就跟鏢一般,一順而下,一鑽而起,翻天的鷂子一般。
“我先給老奶奶走一趟喜鵲跳枝,這耍流星的,耍電鞭的,將鞭子輪得車輪一般圓不算啥,身手反應快,熟悉了傢什的分量就行了,關鍵得能打出去,釘出去。打出去釘出去不算啥,得能扯回來再打出去,光一個方向來回不算啥,得能各個方向都能打,這就跳起來了,叫喜鵲跳枝。”
說著還真就一翻身,那鏢順著腋下“唰唰”就打出去了。
聽著“叮叮”兩聲脆響,那鏢先後都打在了八步遠的銅錢之上。
“說這叫梭子鏢,不單是說這個形狀是個梭子,而是後邊這條繩繩叫索子。我這一對是一公一母,公的會叫母的不會叫。俺爹外號叫‘響燕子’,就打這來。”
老奶奶聽著高興,就見那姑娘將那鏢打出一抖又回來了,然後變個方向又打出去,又抖回來,一出一回就跳起來了,一個鏢跳還不算啥,兩個一起跳又不糾纏就好看多了,老遠光看見兩道紅布上下翻飛,這鏢就控制在了一展之內,然後姑娘又走起拳來,那鏢長了翅膀長了眼一般,就順著腿下腋下穿過,身子一起旋子一翻,又從另一面打出去,還真是好看。
又似飛蝶盤花,蜜蜂探蕊。就似在這初春的院裡生出一枝嬌花翻飛的玉樹海棠。
老奶奶不禁贊出一不是太合時宜的詩詞,也是蘇先生的,“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用意不同,古時是感嘆,此時卻稱了讚歎。
以往過年老奶奶這個時間都等著瑞昇昌那幾個孩子來,再有廣寬那邊幾個孩子,再也沒旁人了。看到興致也不管了,來了一起看好了,也不是外人。
看到興致不禁順口
鳳吟看了陣道:“你別老唬我奶奶,你這個就個玩意兒,不實用。”
“啊呀,奶奶,大少爺說我打得不實用。”
“這還不實用?不實用就不實用。”
“奶奶你知道我爹為什麼叫‘響燕子’嗎,不光是這個鏢打順風了它帶哨,而是它能穿簾,銅錢掛得不好,沒個遮擋。我的鏢能掠著地再鑽起來,從門簾底下打進去。要是在水上打,跟水漂一樣,就像燕子抄水一般無二。”
“呵呵,閨女你說大話了。”今天老奶奶是真高興了,終於有個說話的了,話也多了:“那就是個鐵坨坨,你憑什麼讓它能掠起來?”
“老奶奶你看仔細了,大少爺這銅錢兒沒掛好。”說著向楠將那鏢索就甩了起來,越甩越短月甩越短,就將那索子收回來了,右手打鏢,左手就牽著這一道道繩索了,最後一圈那鏢回過頭來就往脖子上纏,剛纏了不到一圈,身子一擰,那脖子一甩,一鏢就打出去,剛一出去順著手一扯,那鏢順著勁力被變就朝下甩來,這當口向楠大氅一抖,一腳點上,前腳掌正好蹬在鏢上,手上一放,那鏢突然加一般帶著一聲尖利的哨音,“啾”一下就出去了。
鳳吟一看,誒,打偏了。
卻見那鏢朝著銅錢過去,卻往上走了,卻見金光一閃,那銅錢就落了下來,原來是一鏢將那絨繩給擦短了。
就在那銅錢還沒落地的時間,向楠一掠而起,身子一旋就上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