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硬抗。
夜太黑,一寸長就一寸安全。袁鳳吟總感覺這個和尚沒那麼卑鄙,總感覺似曾相識,竟喝道:“你再沒完我真翻臉!”
和尚收了手,但正因為和尚聽話收了手,袁鳳吟反而不好再還手了,這一頓揍捱得。若不是得賴於**內壯外固之法,這一頓揍早趴下了。
和尚狂笑三聲,將棍一丟道:“送與你做件禮物!”
袁鳳吟還真就蹲身撿起,在手裡一摸才知道,這哪是什麼齊眉棍,不過是一條扁擔。恍惚之間和尚已走出三丈開外。
袁鳳吟緊跟其後,和尚奔跑起來,袁鳳吟提這扁擔追趕:“和尚!可敢留下姓名!”
“你都如此狼狽,還敢問我姓名!小子,方才我若灑下飛鏢鐵丸,你早已受傷;我那一腿若帶釘牙鬼腳,你也早已受傷;我那扁擔若沒除了掛鉤,怕你已頭破血流;我若是用棍而非槍,你已是滿身血窟窿了!年輕人,江湖險惡,一山更比一山高,和尚替你三叔送你這件禮物,望你珍惜,行走江湖,哪有不防暗箭,兵刃離身之離。”
和尚說話著奔走,鳳吟卻始終調整著呼吸,如此竟然沒追上。順著大路跑出一段,那和尚一拐彎就躥進了路邊的林子,遠遠就看著那黑影野獸一般三躥兩躥就上了樹又下了樹,晃一晃就不見了。
袁鳳吟卻不敢再追。
過了許久,聽得林子那邊一聲槍響,驚得飛鳥四散亂飛。袁鳳吟也是渾身一顫,看來人已走遠。
回來這一路袁鳳吟始終是昏昏沉沉。這才現,這一路走出太遠太遠。袁鳳吟只感覺身心疲憊,從未有過的委屈與沉重,有點挪不動步,那扁擔也不知何時已經丟棄。
直到東方微微泛白,袁鳳吟都沒能尋到來時的路。而那和尚的影子卻越來越模糊,模糊的就像一個夢。
袁鳳吟一邊走一邊想著,如果是光明正大的比試,自己能打得過他嗎?這都難說了,只感覺這一次,自己死了好幾回。身上的傷返上勁來,一觸也是生疼。而內心的屈辱卻無法平復。對於這個和尚,袁鳳吟非但他的相貌,就是年齡也未能辨別出來,他說話竟一直是用的腹音。
袁鳳吟不是容易心灰意冷之人,咬著牙堅持著往回走。
遠遠看到一匹馬奔來,鳳吟從未如此渴望別人的搭救。等道近時,看到那馬身渾身泛白,鐵青花?
袁鳳吟突然一陣暈眩,撲倒於地。昏沉中感覺那馬圍著自己轉了一圈停下來,有人講他扶起,袁鳳吟也努力著坐上馬鞍,腳都沒能插進馬鐙,只盼著趕早回到床上。
那人隨後也飛身上馬,就在鞍後坐定,將鳳吟抱了。馬不敢快行,一路搖搖欲墜。
鳳吟只感覺一陣柔和溫暖自脊樑傳來,這讓他忘記了內外疼痛。
在這個受傷的夜裡,誰在牽掛著誰。鳳吟想起三魁對他講過:如果身邊沒有兄弟,刀就是兄弟。而鳳吟狂妄,從不帶刀。
………【第四十三章 克己蓄德復天理】………
第四十三章克己蓄德復天理
兩世為人,重獲新生,是一個什麼樣的感受。[]練拳,悟道都是一個不斷成長的過程。而這條路上是沒有頂峰的。我們能窺得的,是越來越清晰的規律法則,以及我們自身的極限,而不是某處殿堂。
如果半途停留下來,停下的地方,就是個人的殿堂。什麼樣的層次,有什麼樣的選擇。越往高深處,路上越寂寞,很多人是耐不住寂寞的。
如同三魁,耐不住寂寞,打馬而回,就在半路為自己造了一座殿堂,與趕路之靈集合了一個喧囂的世界。而更多人,除了揣測跟打轉,一步也沒有邁出去,不過在起步處相互問候而已。
袁鳳吟跟袁承興的心裡是很高傲的,他們一直認為自己的馬比別人的快。即使沿途退回,也只是遇見三三兩兩。
然而今天,袁鳳吟深切地感受到,路,不只是一條。那人的功法平平無奇,但是他運用的卻奇正橫生。
努力探索,這是孫青銅之所以可以適應各類場合的原因,而他又確實是不斷進步的。不知何時,袁鳳吟已經停步不前,而陷入到周圍人的影響之中,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該反思一下了。
袁鳳吟回到了久違的過去,一如當初每個寒冷的清晨,那段不愛說話的時候。走了這麼多的路,為了生活,是不是也要停下來,等待喧囂。
天沒亮,袁鳳吟就回到了住處。身上是被扁擔打了,沒有表皮破損,算是內傷,雖然這些小傷對於內外皆壯的鳳吟來說沒有什麼,皮肉淤血是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