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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橋。猛踹了邊上一個倒黴的痞子一腿,那痞子倒在地上心裡再怒也不敢顯露於色,不明白老大這是怎麼了。

青面的內心又被蹂躪了一把。

這是明顯的示威,誰都不敢說什麼。只一路,便在各地商幫面前露了臉,就這三日裡,登門拜望的商客踩破了門檻。

袁二少爺給他爹出的這個下本的買賣初具成效,此一去,經駐馬店,賒店聯絡晉中鏢局,奔商洛,經西安,打通官府照應,去平涼討回馬匹,空車北上買進藥材,分兩路,一路繼續北上以茶換皮革,一路經太谷拜謝戴掌櫃,會懷慶週轉藥材,聯絡商家,這個忙活。這一行,即便賠本,也要讓瑞昌的字號重振。

西上的線路多已分段,沿途有晉中華北各大鏢局照應,比較安全,此次直接剿匪,硬開門戶,然後退守豫西,揚東西碼頭,壟斷豫東南排程。

水路因有官商干涉,可借尋鏢之機,佔據周家渡口至水寨一段,如祖上遺風,固守豫中,坐享其成。

說這個二少爺是誰,怎麼出來個二少爺。

還是從前夜說起吧。

鄉下人說故事,跳著說,哪段好聽說哪段,聽不順溜再補充。

月黑風高,窗戶紙被風捎得花冷花冷響,那聲音直撩撥內心深處,避過身邊的溫暖無關,挑起人性深處那道不盡的寂寞淒涼。

袁成孝病泱泱地停在床上,婆娘嫚子立在一旁。

傳來兩個男人不清不楚的對話。

“成孝,別說話了,一切爹來料理。”

“爹。”

“沒事的,先休息。”

“爹。”

“不要擔心。”

“爹,讓老二回來吧。”

“什麼?”

“讓二弟回來,幫咱。”

“他回來?你讓我如何面對?”

“爹,那些事情就咱倆知道,你我不說,都不知道。”

“我無法面對呀。”

“爹,這正是補償他的時候。”

“你不要說了,我考慮考慮。”

二人的聲音越來越小。

“爹,我沒事,緩緩就好了,老二這些年並沒閒著,你不曉得他的能耐,勝我十倍。我走邪了。

孩兒不肖呀,孩兒不肖,爹,我的身體我知道,我···我,他也是你親生骨肉,讓他回來吧。”

這個所謂的二弟,就是每個節日袁成孝總去廟裡看他的那個。

雖然袁老四感覺對不起這個孩子,但畢竟是他爹,他跟這個兒子並沒太多親近,當著兒子面依然是一副老爺的派頭。

白龜樓,二樓,三人望江對坐。

“出來吃頓,散散心。”

“爹,二弟回來,我就放心了。”

“爹,哥,都不用著急,咱家根底後,誰也動不了咱,外邊出點事,正應了萬事開頭難,都會過來的。”

“好孩子,爹放心。你有什麼主意?”

“求人不如求己,如今兵荒馬亂,與其請人保鏢,若遇小賊還好應付,若遇強盜,官府都辦不了,與其被人魚肉,不如自己養衛隊,佔據一方。興旺貨物集散之商埠,南通荊楚,北達幽薊,東連閩浙,西接雍涼。”

“你不知道啊,這些年咱家進得沒有出的多,若遇災荒,地上上不來糧,又不能餓死那些佃戶,租子也一再減輕,如此下去,自保都難,還拿什麼來養人,要知道,養人多了就是吃閒飯。”

“爹,咱們佔據一方,控制市場,不走遠線,而分多條線路,走廣度,排擠其他鏢行,養人有所用啊。”

“可是那得錢啊,你不知道,打點官府要用多少銀子,增加裝備要用多少銀子,聯絡客戶又要打點多少銀子,招兵買馬,談何容易?如今人心不古,徵了人又不一定能用,敢保無異心。”

“爹,那就是風險,險處取勝,方顯男兒本色。”

“這幾點在廟裡,你沒學些開脫的法子,讀些古人書,怎麼還如此好事,有如此敗家的打算。”

“爹,我這些年正是博讀古今經典,才看得更加明白,你不是不想動祖宗根本嗎,咱可以不動,照樣來錢。”

說到這,那二人眼睛都一亮。

“我哥這些年沒少費心思,以致病痛在身,也沒倒騰來多少收入,只不過不斷堵各處窟窿罷了,我哥每每與我談及此事,也是感慨萬千。而今,正式一切步入正軌之時,更改放手一搏。並不需要太多頭腦,只要佔據了東西便利,他們有,咱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