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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雖然我們科室的宗旨是“以科學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但是有時候真的不得不信邪。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夜晚的出警頻率高得出奇,而且基本上都是在晚上十點前後,借用胖磊的一句話:“這十點是一道坎,過去了就沒事了,這要是沒過去……”

今天晚上是典型的“沒過去……”。

晚上九點五十五分,我剛洗漱完畢,明哥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等我打著哈欠走到樓下時,正好十點,一分鐘都不差。

“什麼情況?”我拉開車門帶著睏意說了第一句話。

“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報的警。”

醫生報警對於我們來說不是稀奇的事情,通常傷者送至醫院,負責出診的醫生會先做一個分析,主要是判斷死者或者傷者身上的傷口是否符合自傷的特點,如果傷口明顯是他人所致且事情嚴重到需要公安機關介入,醫院的保衛科會選擇在第一時間報警。醫生介入的案件最少證明了一點,不管是路人發現報警還是知情人主動為之,這樣的案件最起碼不至於一點抓手都沒有。

“什麼性質的案件?”我心情舒緩地接著問。

“案件發生在泉水湖小區的一套住宅之內,死者為女性,我暫時就知道這麼多,剩下的我們到現場後由徐大隊介紹。”明哥說完,坐在副駕駛座上開始閉目養神。作為整個科室的帶頭人,他必須要時刻保持頭腦清醒,尤其是在夜晚勘查現場時,否則一旦漏掉任何一個細節,案件就可能鑽入死衚衕。所以聽他這麼說,我也就沒接著往下問。

胖磊駕車沿路直行,勘查車穿過一條狹長的隧道之後,便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泉水湖小區。小區的名字完全是因為這裡背山方向的一潭泉水,住宅樓把泉水環抱其中,頗有點融為一體的感覺。

車剛在小區單元樓門前停穩,徐大隊便走了過來。

“案件情況是否清晰?”

徐大隊搖了搖頭說道:“死者名叫周碧蓮,女,50歲。她平時有跳廣場舞的習慣,但是今天晚上沒有去。她的舞伴廖娟打電話無人接聽,感覺這件事有些蹊蹺,就撥打了死者的兒子蘇志明的電話。蘇志明回到家裡看到自己的母親躺在臥室的床上,急救醫生趕到現場時,人早就已經死亡。”徐大隊說到這裡,環視四周,確定沒有人圍觀後,他壓低聲音接著道:“醫生說,死者頸部有明顯的淤痕,他們懷疑是他殺,所以就打了110。”

“死者家中一共有多少個人居住?”明哥問這話的弦外之音就是判斷是不是家庭暴力導致的他殺。

“我們查了死者的戶口底冊,三口之家,死者的丈夫是建築局的工程師,常年在外。家裡就只有死者和她的兒子居住。”

“也就是說,案發時,死者的丈夫和兒子都不在家?”

“對!”

“嗯,大致情況我知道了,現場勘查完我們再碰。”

“行!”徐大隊說完,合上了筆記本。

案發現場大樓是一棟磚混式結構、坐南朝北的六層樓房,每一層樓房分東西兩戶,我們要勘查的中心現場位於六層的西戶。該戶的房門朝北,門是鋪貨量最大的棕紅色鐵皮防盜門。因為趙黑子的那起案件,對於這種室內現場,我已經養成了第一步先觀察房門貓眼的習慣。在排除貓眼開鎖的情況之後,我開始了我的第二步房內的處理工作。

拉開房門,這是一套很普通的兩室一廳結構套房,進門為客廳,客廳西側是並排的兩間臥室,客廳的北側是一個小型的餐廳,餐廳的西側為廚房、衛生間,房屋中間是一條東西走向的過道。我們雲汐市幾乎60%的小區都是這種戶型。

乾淨、整潔是我站在門口玄關處的第一印象,如果不是地面上多種凌亂的鞋印證實這裡曾經有人進出過,我真的很難把“兇殺現場”這個詞套用在這裡。

“難道現場已經被打掃過?”胖磊在我身邊小聲地問道。

我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將門口鞋架上所有鞋子的鞋底花紋一一觀察了一遍。

“磊哥你看。”說著我把高強度足跡勘查燈平放在地面上,在勻光燈覆蓋下,客廳的大部分鞋印都清晰地顯現在我們的眼中。

“屋子裡鋪的是強化木地板,這種地面的反光度很高,鞋印看得也十分清楚,而且地面上沒有水漬,也沒有拖拽痕跡,這一點就證明案發現場的地面並沒有人打掃過。”

“嗯,是這麼個情況。”

“那問題就來了。已知的進入室內的所有人的鞋印我剛才都看了一遍,這些鞋印排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