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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步步高昇,如今被委以巡鹽御史的重任就是再好不過的說明了 —— 新皇表現出了重整鹽政的決心,他這御史的位子算是代天出巡。

同時林如海也隱隱覺得,這巡鹽御史的位子或許也是新皇給他出的一道難題,若是處理好了鹽政一事,便等於證明了他純臣的姿態,他那內閣大學士的願望便也並不遙遠了。若是搞砸了這個差事,想必他也將遠離朝堂的中心了。

出身江南,林如海對於鹽政的彎彎繞繞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朝中那三大派,哪個沒有在這鹽務裡面摻一腳?這也是林如海如今棘手的原因,他是想做被皇帝重用的純臣沒錯,但如果同時把三個派系都得罪了,這純臣可真是做成了孤臣,這並不是林如海想要的結果。

雖然他始終並不願意深入四王八公一系,但他心裡也明白,當年為父守孝丁憂期滿之後,是王家透過北靜王的關係,給他在京中疏通了人脈,才讓他起復的那般順利。如今若是完全不講情面,林如海還真是做不到。

可如果單單隻把忠順王、忠安王兩派的人拔出來,卻獨獨放過了四王八公一系,那他這結黨的帽子可就摘不下來了,這份結果也必定不能讓皇帝滿意,到時候他的前程只怕也要毀了。

就在林如海為了鹽政的事猶豫不決、焦頭爛額的時候,他又聽聞了璟軒的傳聞,簡直是忙中添亂,直把林如海氣得恨不得打斷這孽子的腿,好叫他不要去外面丟人現眼;可一想到現在“秘密”藏在這孽子家的上皇,林如海也只能把這口氣給忍下去了。

等到關於桓譯那不用明說更勝似明說的傳言一出現,以林如海的敏銳,又如何猜不到是璟軒的回擊呢,這可真真觸動了林如海的底線——如今維揚的水已經夠混的了,那孽子自己不檢點鬧出這樣的流言蜚語也就罷了,竟然還嫌事情不夠棘手,把忠安王府的事又拿出來大肆宣揚,簡直是擺明了打忠安王一系的臉面,這顯然違背了林如海儘可能的躲開與這些派系過多牽扯的初衷。

當初金陵一事,他倒覺得是璟軒是上皇和皇帝的一杆槍,因而即便因為收到了妻族、王家乃至老母親的抱怨,他最終也把那一肚子的怒火給消化了,可眼下即便是還有上皇在背後操縱,林如海為了處理鹽政的前景著想,也不願意璟軒在這個時候再“肆意添亂”了。

不過林如海的“一番苦心”,顯然璟軒是並不贊同的,面對林如海的質問,璟軒一臉理所當然的神情:“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這向來不是我的脾氣,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對我的胃口,既然桓譯有膽子在維揚傳我的閒話,也別怪我撕破臉皮不給他留半點兒臉面了不是?現在讓我息事寧人,恐怕我還真是辦不到。”

這話說的委實也太不客氣了些,只把林如海氣得呼吸都不暢快了,前段時間好不容易“相敬如賓”的“父子之情”也因此再度出現了裂痕。

“放肆!你這是和父親說話的態度麼?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立刻回姑蘇去,也不準再散佈謠言,我不是在問你的意見。”林如海的聲音裡都透著怒火,臉色鐵青,態度卻是異常的強硬。

奈何璟軒向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見林如海態度強硬,璟軒眉梢一挑,半是諷刺的說道:“該怎麼辦這是我自己的事,不勞您掛心。您有這個閒心管我的閒事,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做您的巡鹽御史好了。如今那桓譯在京中稱病,卻跑來了維揚,我看您還是多花點兒心思在這上面才是。”

璟軒這話端的是刻薄,聽在林如海的耳中,無異於是火上澆油,林如海不由得大怒,罵道:“果然是我平日裡太過縱容你了,他們說的對,養不教、父之過,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你一番,來人,動家法!”

林如海一聲大喝,林家的下人們自然都聽他的吩咐,拿板子的、抬凳子的,很快就在院子裡擺開了陣仗。璟軒抱著膀子看著,臉上渾然不懼,被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盯著,好些下人都躊躇著不敢強行上前拉扯於他。

“道理講不通,您就要動家法,原我還以為只有甄家這麼不通情理,現在看來,您也不予多讓。”璟軒火上添油得說道。

璟軒的脾氣向來執拗,若是親生父母,他還忍得了一二,眼下林如海既無生恩,又無養恩,得了好處便沉默不語、觸及利益便翻臉無情,在講不通道理的時候還妄圖端起“父親”的架子,這可是叫璟軒最不能忍受的。

璟軒心裡面不痛快,林如海也是如此,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再看到下人們一個個猶豫不前,璟軒還死鴨子嘴硬,林如海這火氣就更大了,不由得說道:

“道理?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