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心的狀況也好不了多少。她的身體素質比許仙強得當然是天上地下。但是,同樣的,絲毫不敢作偽的銀心,每一個頭磕下去,也同樣比許仙重無數倍,對身體的傷害也格外大。
銀心真的很想過去看看許仙,哪怕是給許仙喂上一滴水。可是,銀心真的不敢。如果這滴水喂下去,自己就是永遠地害了相公。
“相公啊,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銀心能做的,只能陪相公你一起,福禍相依,不離不棄”
銀心緊咬銀牙,狠下心來不再去看許仙。依然是一個頭、一個頭,一絲不苟地磕下去。每一個頭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當前情況下的最好,絕不會因為體力不支就暗中縮水。
梁遠的神識在許仙的體內來回掃描著,緊盯著許仙身體的狀態。
其實,這幾天,梁遠的一絲神識根本就沒離開過這兩個人。更確切地說,是沒離開過許仙。因為,梁遠真正要關注的,主要是許仙。
至於銀心,梁遠頂多是觀察一下銀心處理事情的態度。對於銀心的恆心、毅力,梁遠絲毫不擔心。
一個能在邊荒星這種靈氣如此稀薄的星球上,獨自默默堅持修行兩千多年的人,就足以證明一切。
梁遠主要是觀察,許仙在昏迷的時候,身體是否已經到達了極限。如果沒到極限就昏迷了,自然是意志不夠堅強。
這第一步,梁遠還是很滿意的。許仙確實是在身體到達極限的時候才昏迷的。
接下來的才是關鍵。昏迷前,人往往都能堅持到自己的極限。可是一旦昏迷過後,什麼時候醒過來;醒過來之後,是不是能立即開始自己的堅持,這才是梁遠要觀察的。
因為,經過了之前的堅持,經過了之前的昏迷,人往往都下意識地不願意甦醒。而且即使醒過來,也是最容易產生懈怠之心的時候。
梁遠的神識,探查著許仙身體內的每一絲變化。許仙的意識雖然昏迷,居然還在下意識地調動著身體之中的每一絲能量,積聚著這些能量。
每一絲、每一分能量都被下意識地積聚到雙手和肩頸之上。當這些能量積攢到一定量的時候,許仙就會下意識地試圖撐起自己的身體,試圖抬起頭,試圖……再磕上一個頭。
梁遠不禁苦笑,這樣下去,這小子永遠也別指望醒過來了。自己可不是在意磕幾個頭什麼的。自己要的是這小子在極限過後的反應。
神念一動,梁遠的神識暫時性地徹底隔絕了許仙的意識對身體的控制。
半個時辰過後,梁遠感覺到許仙體內積聚的能量,大約是正常甦醒所需能量的七成左右,梁遠開始放開許仙的意識,使其完全接管身體。梁遠倒要看看,許仙能做到什麼程度
許仙已經昏迷的意識剛一接管身體,輔一碰觸到剛才積攢的那些能量,許仙整個人立刻就甦醒了過來
七成的能量,還能立刻就甦醒,說明這小子還能做得更好不過,即使是這種程度,已經足夠了。
這一關透過樑遠在心裡給許仙打了一個又大又紅的對號。就看許仙接下來的表現了。
人剛一甦醒,許仙便如同上了發條一般,突然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噗通一下子趴到地上,再也沒了動靜,眼見著是又昏了過去。
梁遠的神識卻是清楚地看到,剛剛甦醒的許仙,根本就沒任何思考,第一時間就把渾身所有的力量都積聚到了雙手,雙肩和頭上。三個頭下來,能量耗盡,這小子自然是又昏迷了過去。
這種情況又反覆了幾次。只要醒過來,許仙都是第一時間就磕頭,再昏迷、再磕頭……
最後一次,只積攢了五成能量的時候,梁遠就放開了許仙的意識,這小子居然照樣醒了過來。
看來磕頭這個信念,在許仙的意識之中,已經根深蒂固。
梁遠沒再繼續,而是禁制了許仙的意識,也禁制了旁邊已經奄奄一息的銀心的意識。兩個人都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跟隨著梁遠神識而來的水墨銀星,分出兩道無形的劍光,託著熟睡的兩個人,在漆黑的夜色之中,飛回了梁遠和丫頭所在的洞府。
梁遠對這兩個人的考試正式結束。
銀心這條小鯉魚也讓梁遠刮目相看。那個時候居然能忍住不去幫許仙,這條小鯉魚不簡單啊
梁遠捫心自問,要是丫頭處在那個情況,自己恐怕都做不到銀心這種程度。
許仙和銀心兩個人真的是已經面目全非整張臉能看到的只有白岑岑的骨頭茬子,血肉全無